第十九章(第3/9页)
他又凭什么,乘她中毒发作之际,乘人之危,破了她的处子身,将她拉扯进他鸡飞狗跳,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
欲望硬生生被忍住。
与其让她在如此动荡不安之际跟着他,指不定哪天就会覆舟事败,通家老小都人头落地。
还不如没有任何干系,各自相安。
他心中拿定主意,深深舒了口浊气,翻身而下,未免生出什么念想,干脆背过身去。
“醉春碎魂丹头次发作,就算不行敦伦之事,也不会身死。待离开此地之后,我会给你想其他消解之法,现下你且再忍忍。”
徐温云闻言有些茫然无措,她忍受着体内的躁动与异样,缓缓支起身子,伸出双臂由身后抱住他。
“煜郎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怕消了守宫砂后,我会以损坏名节的由头要挟你,缠上你么?
……其实你我孤男寡女,在洞中独处这么许久,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我又哪里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陆煜浑身微僵,为避免再做出什么失格之事,干脆由她怀中挣脱,腾然站起身来,只留下个孤绝冰冷的背影。
“只要有这守宫砂在,你便就有名节可言。
你合该好好护着它才是。”
原就差临门一脚,哪里有半路喊停的道理?
徐温云是真的急了,也确实恼了。
她此时恢复了些气力,如只炸了的猫般,抓起手边的碎石,就朝男人的身影发狠掷去,她眼尾还带着发红的魅,言语却有着直戳人心的狠。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要我!”
这显然没有什么攻击力,她力道绵软,碎石甚至都未触碰到他的衣角,可气势却足够大,可男人却并不解释,只脚步微滞,就朝洞穴深处走去。
他人一走,那股方才已消退了些的热流,复又涌了上来。
徐温云气息不平匍在地上,香汗淋漓,浑身好似由水里捞出来般湿漉,望着他置之不顾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点点滋生出绝望来。
该说的,都说了。
该尽力的,也都已尽力了。
她机关算计,抓住了所有一切机会,甚至已主动到此等份上,就差在对他摇尾乞怜,他却还是不肯?那她还能做些什么?难道当真要自轻自贱,褪尽衣裳,赤着身子去爬*床,去求*欢么?
不可能!
那还不如让她被体内这把火烧死。
体内的热浪一袭盖过一袭,她整个人都被烧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身子好似往无边深渊坠沉,混沌间她猛咬着下唇,嘴中尝到了鲜血的腥甜,又感额间莫名传来些许冰凉,使得她好受不少……
体力也在此时耗尽,昏睡了过去。
*
崖边,丛林边际的斜径旁。
战斗的余韵还在空中震荡,血液染红土地,四处散落着沾血的武器,随处可见贼匪们无法动弹的尸首。
两方对垒,镖队还是胜了。
镖师们付出了惨烈代价,幸则有伤没有亡,现下正处于战后的休整状态,镖师们疼得龇牙咧嘴包扎伤口,却也不忘使命,时时守在镖车或主顾们面前。
马镖头也左臂负伤,他顾不上处理伤口,只急着巡查镖队,清点人数。
裘栋攥着拳头,悲痛万分,
“……若非陆客卿增援队尾,周娘子也不至于被劫,现下他们二人都坠了崖…都是我不中用!”
那等万丈深渊,掉下去哪里还有活路?在场人对此心知肚明,气氛愈发悲壮。
马镖头心中也不好过,他押镖多年,打莽蛮山路过不下十次,却还从未出过这样大的岔子,若传扬出去,他这晚节怕是保不住了。
只是马镖头并未一蹶不振。
“说这些又有何用?现下那些劫匪一时不会再来,趁天色还早,留些人手在此处护镖,其余人等都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咻”得一声。
信号弹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镖队其余人等尽数都在,仅这二人坠崖,这声信号弹无疑是他们发出来的,这代表还有人活着!这足以振奋人心,马镖头眸光一亮,立马对众人吩咐。
“带上救援用的绳索及拴勾,朝那边去!”
*
徐温云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篝火不远处,披盖着黑色薄氅,男人独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不能消散,枯枝噼啪作响燃烧着…
她瞳孔微动,却并未睁眼。
方才毒发时有多热辣大胆,现在就有多难堪。换做以前那个循规蹈矩的荣国公府嫡长媳,是绝不可能行出方才那般行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