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5页)
现都与他在榻上耳鬓厮磨过,她竟又反其道而行,想着要避嫌了?
莫非不觉得可笑么?
派个婢女来堵他,不过就是因晨时的不快,在闹脾气不想见他罢了。
其实若当真有什么情绪,两个人将话说开就好,何故要使这些小性子?若刚在一起,就纵得她如此不知进退,那今后还了得?
陆煜心头也生了不快。
不由想到待他今后日理万机,为朝堂心力交瘁之际,莫非还要个女人面前软声卖乖不成?
他也不惯着她。
只沉下眉头,扭身拂袖而去。
“夫人,他走了。
带着气走的。”
徐温云原平躺在车架上,手里拿了本风月画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听了这话,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慵懒地又翻了个身,又往嘴里的塞了块麻辣牛肉干,另吩咐阿燕,“去,帮我去向店家讨点热水,咱冲奶饮子暖暖身子。”
阿燕冲泡好奶饮子,将它仔细装在水囊中,回到车架上后,将其递给主子,生怕主子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得又重复道了句。
“夫人,陆客卿方才的脸色可不甚好看。”
徐温云置若罔闻。
她接过水囊,仰脖喝了一口,那奶白清甜的饮子,就顺着喉而下,落入腹中只觉整个人都舒坦了,“醇浓滑口,好喝着呢,你快也尝尝。”
阿燕现在哪儿有那心思,干脆将水囊扣上,不明所以中,又带了些焦急万分问道。
“夫人就不怕陆客卿彻底恼了,不再与您共赴巫山云雨?奴婢实在是愁,如今您身子已破,守宫砂已无,浑然没了后路。
现下只能同他死磕到底,如何魅惑勾缠,引他洒种都不够呢,夫人怎得还将人往外推?”
“好阿燕,你莫愁。”
徐温云又四仰八叉躺了回去,慵懒支着头颈,伸出拇指与食指,比了个并未合实的手势,挤眉弄眼,
“他啊……
现已被我一整个,拿捏。”
当夜。
那个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拿捏住的男人,正在下榻住所的庭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今日镖队停歇在离襄阳城不远的村镇上。
自然而然,他与徐温云又双叒叕,被分在了一个院中同住。
一天未见她人,陆煜委实挂念得紧,也实在不愈同个小小女子计较,想着待她入院进房时,主动搭腔说几句话。
谁知他等啊等,等到日落黄昏,戌时一刻,都不见她人?终于耐不住性子,踏出院门去寻,正好碰上裘栋。
那裘栋听他问起徐温云,只道,
“陆客卿方才急着入院休息,所以未曾注意,收队分房间院落时,周娘子听村民说当地有个极擅表演口技者,能模仿百鸟之鸣,乐器之声,她便相邀了平日交好的几个主顾上门拜访,许是现在还未回来呢。”
裘栋虽在这场感情追逐中退了场,可不妨碍他作壁上观,看以往的情敌吃瘪,只佯装疑惑望天,憨然莽脑道了句。
“诶?莫非周娘子没同你说么?
不该吧?周娘子出门在外可离不了人,她担心我白天分身乏术,解了我从旁护卫的职,可总该不会也不要陆客卿你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她可是向来对陆客卿青眼有加的,岂会……诶?陆客卿别走啊……”
这阴阳怪调,茶里茶气的。
陆煜担心再听下去,会按捺不住,朝他面门挥上一拳。
可这裘栋有一点倒没说错。
她岂能就这么贸然抛下他,自己个儿单溜出去,去看什么劳什子口技艺人表演?
她不是正在被前夫家追杀?
若无他在旁守着,只怕何时被杀手抹了脖子都不知道,终究还是他太自信了,只想着她会自觉自动报备行踪。
回到院中。
陆煜愈发心气不顺,只觉看什么都碍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寻她,门外传来阵脚步声。
吱呀一声,院门大开。
那个让他挂念了一日的该死寡妇,终于现身。
陆煜腹中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着脸正想斥责几句,可还不待发作,就见她在望向他的瞬间,就眸光莹亮,裙摆翩跹着朝他欢快奔来……
一头扑入他怀中。
她张开双臂,搂住他细窄遒劲的腰身,额头在他胸膛缱绻磨*蹭几下,紧而扬起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庞,嗓音绵软,带了些求饶的意味。
“……就知煜郎在等我。
都怪我一时兴起,被撺掇着去看那口技表演,原以为打个转身去去就能回,可那艺人花样多得很,勾起了大伙儿的兴致,我坐在场上走又不好走,就耽搁了这么久,煜郎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