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刘氏吉主(第2/4页)

“阿白!”

“阿兄?”

“你的伤可好些了?为兄一直想去看你,又恐这名字连累了你。但现在好了,我已改名杨国忠’,正要去探望你。

“多谢阿兄记挂。”薛白看向杨国忠手里的圣旨,问道:“阿兄这是得了差事。”

杨国忠瞥了郭千里一眼,揽过薛白的肩,走了两步,小声计议起来。

“我方才便一直在琢磨,圣人怎么不将这差事交给歧王、张驸马这些人,却交给我了?见到你,我便明白了,圣人其实是信任你啊,知你是杨家的智囊啊。”

薛白连忙自谦道:“不,是信任阿兄。

杨国忠更显亲热,道:“你得好好助为兄把幕后指使捉出来,此事,你可是第一大功,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我还需资历,不敢奢求大功。但若能尽一点薄力,定不推托。”

“好!如今你我兄弟干一番大事!”

薛白淡淡一笑,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他根本不信杨国忠任何一个字。

因为,李隆基并非是为了“杨家智囊”,选择杨国忠的原因只有一个——当所有臣子都怀疑,就选一个最容易看透、且最没有威胁的。

讲武殿几乎成了北衙狱。

薛白等人走进堂厅时,只见陈玄礼正在与张说话,俨然有问询张咱的架势。

“我从未与阿兄谈论过华清宫的扩建之事,且他接手时,西南段的宫墙应该已修好了。

“驸马误会了,没有怀疑驸马的意思。”陈玄礼笑了笑,道:“但驸马可知?那些逆贼中有几人正是修建华清宫的劳役。”

“我不知。”

“驸马请吧。”

“再会。”

张咱又是一脸晦气的表情,出门时见到薛白,整理好仪容,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自走掉了。

杨国忠回头看去,问道:“陈将军怀疑驸马?”

“问一问罢了。”陈玄礼道:“那些逆贼是在房琯外放、张均到任之间那段时间混入的。”

杨国忠把手里的圣旨递过去,问道:“谁让他们混入的?”

陈玄礼接过看了一眼,也不答话,看向薛白。

“有几句话问状元郎。”

“陈将军但问无妨。

“状元郎与昭应尉达奚抚是朋友?”

薛白摇了摇头,应道:“我想谋昭应县尉之职,与他有些交往。”

“你才到秘书省多久便打算升迁?”

“人往高处走。”薛白道:“且邸报一出,朝中有某几位重臣只怕不容我在长安。

陈玄礼又笑了,再问道:“你与达奚抚作了哪些交易?”

“他阿爷会给我的考课评上上等,我们会互相举荐。”

薛白说罢,陈玄礼方才点了点头,看向身后一名录事官。

一封奏折便被拿了出来。

“好在状元郎坦诚,不然还真是麻烦了,达奚珣已经使人在给你们报功了。”

“我一定坦诚。”

“好,如此就没事了。”陈玄礼似不经意地又问道:“对了,还有何与达奚抚的来往?”

“该是没有了。”

“是吗?那他匿丧不报之事,你为何不向朝廷检举?”

薛白犹豫了一下,答道:“我不知道真假,而且官场上没事检举同僚私事……我毕竟不是御史。”

陈玄礼道:“还以为状元郎与达奚抚是朋友,帮他包庇。原来是知道此事有陷阱那就好。”

薛白惊讶反问道:“什么陷阱?”

“真不知?”

“真不知。”

薛白只觉陈玄礼句句都是陷阱。

他得表明,他还没了解达奚抚到连达奚家的家事都知道。

这过程中,杨国忠一句话也没有,反而有些自危之感。

他们都看得出来,达奚抚已经招了很多东西了。

与此同时,讲武殿后方,一间刚改造好的刑房中。

达奚抚被挂在刑架上,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话比询问他的人都要多。

有时对方没问,他已直接说起来了。

“昭应县令李锡与我不对付,他派人去洛阳查,说我匿丧不报……可其实,我阿娘开元二十九年就过世了,是供奉在龙门的舍利于天宝六载下葬北邙山。

“你阿娘还有舍利?”

“是。”

“你方才说薛白也知道此事,为何不检举你?”

“薛白向我示好,我感觉他在笼络我,《白蛇传》的事也是他刻意与我说的,否则我根本不知戏曲里缺一个法海。”

达奚抚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一般,喊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他们都在利用我,薛白故意献一出戏;王准、刑綫等人故意举荐刘化;还有李锡,他原是虞城县令,而那些妖贼多是河南府来的……就是李锡安排妖贼到华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