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7页)
“为什么会睡地铺?”窗外刮着大风,树叶吹得哗哗响,祝渝将披在身上的毛毯裹紧了一些,像个好奇宝宝,追着问:“你总说之前,你以前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吗?”
柏沉瞥开眸,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温声提醒:“小鱼,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他岔开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钝感十足的祝渝都能察觉出来。
但祝渝很理解柏沉不愿意和自己说太多过去的心思,正如自己也不想和别人说太多关于家里的事。
于是祝渝也很识趣地不再多问。
他去把刘波抱到怀里,乖乖爬上了床。
房间开着暖气,温度其实和夏天差不多,并不冷,对祝渝来说甚至有些热。
祝渝躺进了被窝里,像一只毛毛虫似的往床边拱了拱,他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曲起胳膊,将下巴垫在手臂上,静静看着床下正准备关台灯的柏沉。
“师哥。”祝渝突然唤他。
柏沉偏过头:“怎么了?”
祝渝翘着唇角,小声问:“师哥,运动会你参加了什么项目啊?”
“围棋。是留学部那边的社团活动。”柏沉将灯光调到了最低。
对这边的学校来说,运动会肯定不止是身体上的运动,德智体美劳都要全面发展的。
祝渝一脸惊讶:“你连围棋都会吗?”
柏沉语气平静,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骄傲的事:“嗯,之前有学过。”
“你到底有什么不会的吗?”因为震惊,祝渝连瞳孔都不自觉放大了。
柏沉抿着唇温温一笑,他伸手盖住了祝渝的眼睛,另一只手将灯关上,“我不会的还有很多。”
“早点睡吧,晚安,小鱼。”
因为眼睛被遮住了,所以听觉反而成了最敏感的存在。
柏沉说话的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困倦了,他的嗓音有一种很缱绻的磁性感,很温和,撩拨着人,像有颗粒感似的,拨着某人心尖一根紧绷的弦,祝渝耳畔莫名发烫。
祝渝声音闷闷的:“嗷。”
他像一只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地捂着心脏平躺在了床上。
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天花板。
心脏,你真的坏掉了……
——
可能是太担心自己的小心脏了,祝渝是在忐忑中睡过去的。
半夜做梦梦见自己去看医生。
医生问他怎么了。
他说最近心脏会莫名其妙加速,身上也会发烫,问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他可能爱上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了。
祝渝一下就想到了柏沉,忙矢口否认,说自己现在惨得别说爱上谁了,没杀死谁就算无敌了。
刚说完话,祝渝又觉得不对劲,问医生医生,你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呀?
结果医生转过来,是柏沉那张温和俊气的脸。
直接把本来就心虚的祝渝吓醒了。
房间还是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唯一的光亮是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出的绿色荧光。
祝渝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是被什么巨型物压住了,重得动弹不了,缓了几秒,他抬起手把压在他头顶睡觉的刘波提溜起来扔到了一边,顺便看了一下手环时间,才凌晨三点多。
这到底是什么梦啊,把祝渝吓得瞌睡都没了。
他将被子盖过了头顶准备继续睡,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槐花清香。
嗯?不是自己被窝的味道。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睡前的事才慢慢挤进了脑袋,对哦,他现在不在自己家里睡觉。
想明白后,他悠悠地翻过了身。
闹钟的荧光照在柏沉身上,他的睡姿很端正,被子只盖到了胸口的位置,祝渝曲起手臂,将下巴垫在了手臂上。
他细细打量着地上熟睡的人,那是一张很清秀又俊朗的脸,五官立体,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那是一条流畅的线,轮廓意外的柔和,睫毛很长,祝渝屏住了呼吸。
所以就这样一个长得好看又温柔的人,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祝渝很好奇,但柏沉很明显不想提太多,所以祝渝只能好奇着。渐渐,睡意重新袭来,祝渝又闭上了眼。
后半夜祝渝就没有做梦了。
直到天亮。
柏沉的生物钟在六点钟。
睁开眼后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又小心翻了一个身。
抬眼看向了床上,床上的人睡得很熟,蜷缩成了一团睡在床边,只露了半个脑袋出来,结果那半个脑袋上还趴着一只猫。
刘波上半身全压在祝渝的头上。
一人一猫睡得很安稳。
柏沉将被子叠起来放进了衣柜里,然后弯下腰小心将压在祝渝头上的刘波抱走了。
祝渝被压得紧皱的眉慢慢舒展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