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倒是不想看书,可长夜漫漫,金老板……◎

“因为娶不了高门贵女,才转而娶了商户女?”

金梧秋大致了然:“看来长恩伯府很缺钱。”

毕竟就算爵位降等,娶不到心仪的高门贵女,他们还能选择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进门,读书人家清贵,不少重名声的勋贵世家还会特地选这种人家出来的女儿做儿媳、孙媳。

但所谓重名声的长恩伯府却没有那么做,是什么让他们放弃名声,答案显而易见。

“毕竟被降了爵,还要维持体面,家底很快就消耗光了。”祁昭说。

“哼。”金梧秋冷哼:“真是什么好事都想占。”

想要人家的钱,却又瞧不起人家。

“可蒋家既然缺钱,又怎么会对刘氏下手?”金梧秋疑惑不已。

照理说刘氏是蒋家的金钱来源,有她掌家,蒋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压榨她的价值,就算瞧不起刘氏的身份,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必要此时动手吗?

难道是她猜错了,刘氏的死和蒋家无关?

金梧秋无力叹息,若不是跟刘氏有过几面之缘,这种世家恩怨她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祁昭见她英气十足的眉头染上忧愁,把矮桌往旁边一推,自己缓缓凑到金梧秋面前,神秘兮兮的说: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长恩伯?”

金梧秋一个没注意,两人的距离就近到气息交缠的地步,下意识往后退让,却被提前预判的祁昭按住了往后闪躲的肩,金梧秋无奈,只好保持这暧昧的距离问:

“你怎么解决?”

祁昭但笑不语,按住金梧秋肩膀的手却不住向上挪移,不知不觉间来到金梧秋的后颈处,藉着轻柔摩挲的动作,将指尖伸进了金梧秋的发隙间,成功扶住了她的后脑,也阻断了她向后退让的可能。

“……杀个把人,我还是可以的。”祁昭真假难辨的说。

金梧秋先前看他神色认真,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对他不断逼近的动作忍了又忍,如今听完后,悬着心终于死了,白了他一眼后,想往后退,却发现后路断了。

脑袋落入某人的掌控,金梧秋想退也退不了。

她无奈道:“别闹。”

祁昭见她不抗拒,便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金梧秋,蛊惑般开口:“我身手很好的。”

过近的距离,过于亲密的小动作,都让金梧秋感到心慌,知道他在撩拨自己,不觉得讨厌,但心理压力仍在。

“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祁昭心不在焉的继续推销自己,原本是让她情动,不料最终乱心的却是自己,她身上的馨香仿佛有种难言的引力,令他不由自主的贴近,眼看就能一亲芳泽,却在最后关头被金梧秋捂住了嘴。

金梧秋见势不对,捂嘴后立刻下沉身子,从对方手臂下侧身滑走,尴尬陪笑着向后退去。

经过放置着锦盒的圆桌时,金梧秋想起祁珂的交代,又觉得两人间有了些安全距离,便驻足整理衣衫,同时问道:

“这画你是打算放家里自己欣赏吧?”

“嗯。”

祁昭刚亲了个空,略觉失落,干脆顺势侧卧,用手撑着头,任由松散丝滑的乌发从指缝流泻,幽怨的眼神将金梧秋锁定。

金梧秋选择屏蔽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干咳一声说:

“好,你放家里欣赏就好,尽量不要流出。”

祁昭挑眉疑惑:“为何?”

“呃……”

这个问题祁珂虽然解释过缘由,但在金梧秋听来却肯定她另有不便说的隐情,祁珂不明说,金梧秋也不好明确回答。

“赠画之人这般叮嘱的,我转达。”

祁昭眉峰微动,随即敛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说完这些,金梧秋的衣衫也整理好了,又恢复成沉稳干练的金老板形象,好似先前为了躲避某人索吻,而学泥鳅逃走的人不是她一般。

“咳,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谢郎看书也别看太晚,对眼睛不好。”金梧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装模作样。

祁昭轻哼一声:

“我倒是不想看书,可长夜漫漫,金老板……”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金梧秋却秒懂,果断放弃伪装,义正言辞道:

“年轻就该多读书!谢郎自便。”

说完,金梧秋便灰溜溜的走了,还十分体贴的把书房大门给关上,看着紧闭的门扉,祁昭从软榻上坐起,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把身体中荡漾的情愫压下去。

目光落到锦盒之上,他好像想起来,宫里那幅假的《山中何事图》是谁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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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麟趾行宫接见了一波内阁大臣的祁昭才得了闲,就问大内总管卢英有没有把他珍藏的书画从皇宫私库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