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醒来&将死(第3/4页)

新官上任不到两个月,路乔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公主府府库失窃了。

案子一出,就连皇帝都过问了此事,可是即使是最厉害的破案高手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十三岁的宁州公主还是在父母膝前承欢的年纪,所谓的公主府也不过是个摆设,府库中大半的珍宝都是别人进献的生辰礼物,或者宫里赏下的贡品却没能入了公主眼中的。这一串明珠正在此列,它的遗失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因为案子毫无线索,反而成了有心人攻击公主府护卫不利的把柄。

景颂月在路俏的诱导之下已经觉得皇子能做的事她自己也能做得,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又如何能忍得别人说自己的手下没用呢?

当时一心往上爬好找机会复仇的路俏,就接下了公主的命令,她要在一个月内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贼,拿回那串明珠。

十三岁的公主慷慨激昂,十五岁的女侍卫信誓旦旦,她们的眼里都看到了权力,所以变得激昂又天真。

那时的路俏,或者说路乔,是真的不在乎踩着别人的鲜血往前走的,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贼”只不过是一个红彤彤的木偶。那个木偶有一只滑稽可笑的大眼睛和一节一节繁复的身体。

掌控着那个木偶的女孩儿,那时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眉心还有一颗漂亮的红痣,她的名字正是公输姳。

其实,路俏能找到她的头上纯属是偶然,自从她从京畿衙门老油条知道了普通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便常去京中奇人异士汇聚的地方寻找线索。

那一天,就有一个女人大大咧咧这戴着那串明珠,兴高采烈的听着戏台子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戏。

一折戏了结,几个丑儿上来登登登地连翻了二十几个空心儿跟头,又一折戏起了锣声要开始了。

戏台上鼓声渐响,那青衣一步一挪,架势端的十足、步子走得娇俏,腔调更是吊了一个穿云裂帛。

那戏子出场打了个照面,路乔手中的箭也搭在弓上蓄势待发,那箭头的指向正是靠近戏台的红衣女子。

在满园子的喝彩声里,利箭破空而至,本该如她所预料地那样洞穿那人的手臂,箭却似乎被无形中的什么东西阻拦,轻飘飘地落在了一边。

这就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红衣女人站起身,脸上笑得十分轻佻:

“宫中做事都没有人啊,竟然这样一个女娃娃来找我。”

被人小瞧的路俏并不搭话,她接着射出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一支比一支更快,一支比一支更猛。

那个竟然能站立在空中的诡异女人一次次地以无形之力成功将箭矢阻挡距她两尺之外,脸上的笑是越发地明显了。

直到路俏射出一支长箭,在空中,一箭变作三箭,三箭齐至,终有一支趁其不备伤了那个女子的脸颊。

“身手不错呀!”

红衣女子的指尖从自己的伤口上轻滑而过,盯着手上的那一抹殷红,她笑得很是别有意味。

“小丫头,你想要的不过是这串珠子,待姐姐我拿去配两件衣服就还你了,还不行么?”那语气,就像是一个登徒子在向小娘子索要定情信物。

“要不,就全当是我借的,这是利息。”

她话音刚落,突然从戏园的各个角落飞出了无数片形状各异的木片,它们和女人手中那一个画了眼睛的木头组成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飞梭一样的东西,那红衣女子就踩在其上,晃晃悠悠地。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了跟这个拿箭射她的小姑娘挥手致意。

路俏稍加打探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名叫公输姳,出身千机偶师公输家,她也是千百年来公输家前所未有的绝代天才。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那串不翼而飞的珠串儿又重新出现在了公主府的府库内,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公输姳果然言而有信行事潇洒,但是这样的潇洒,在皇家看来简直就是嚣张,皇家与异能者之间从来就关系微妙,相互利用又相互防备,更多的时候则是两不相干。公输姳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在公输家的长辈出面了之后,皇家自然不能再找到她头上。

倒霉的只有路乔,如果不是宁州公主的多方维护,她这个刚刚上任的女侍卫长,就要官职不保了。

按理来说,路乔应该怨恨公输姳的,可是想起那天那个招招摇摇的一身红衣,路乔的心里就只剩了羡慕和隐隐的向往。

再次见面的时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就像青衣花旦都归于尘土,那一串明珠也不知遗落何处。

路乔有了一双在大多数人眼中狰狞可怕的翅膀,而公输姳手中的的木块,似乎又多了一倍。

那一次她们的目标是相同的,就是从一群陨石级别星舰下面,夺回更多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