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底(第2/2页)

可这一切只是他的预想,现实是残酷的。

周小旗一听这个,吓得赶紧牵着马后退三步,连刚才虚伪客套的样子都懒得装了,说道:

“多谢沐千户抬爱,只是标下家里上有七十岁老母亲,下有新婚三个月的小娇妻,不能跟沐千户蹚浑水了,告辞。”

说完,周小旗就翻身上马,要跑。

沐朝夕岂能放过?一把将周小旗半拖半抱下来,“什么浑水?你把话说清楚。”

周小旗挣扎道:“昨天东厂一枝花把咱们锦衣卫诏狱都砸了,我还怎么敢跟你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把东厂一枝花的前妻和干儿子抓到诏狱,我不能跟你,我不想死啊!”

东厂一枝花?麦厂公?

也对,他的确配得上一枝花的外号。

沐朝夕不放手,“你对麦厂公如此了解,应该也知道他的前妻白司药对不对?你把她的事情给我说一说,我就放你走。”

周小旗不肯:“麦厂花的前妻白司药更可怕,我不能说,你去问别人吧,求求你了。”

周小旗越是讳莫如深,沐朝夕就越觉得周小旗知道很多。

经过昨天尔虞我诈、几经反转的修罗场洗礼,沐朝夕一天一夜之间“成长”了,都能和离异带娃的女人一夜风流,不再是傻白甜。

他开始腹黑堕落,威胁周小旗:“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告诉所有人,是你借给我马匹去抓白司药的。你猜麦厂花会怎么对你?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你不说,别人也会说,但是你说了,把事说全乎了,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马匹的事情。”

周小旗打了个寒噤,思量再三,说道:“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白司药在后宫行医,是正德皇帝面前的红人,常年出入宫中豹房。我一个区区锦衣卫小旗,没有资格认识她,所以我知道的,也就一件大家几乎都知道的大事。”

“就是白司药和麦厂花血色的婚礼。正德初年的时候,刘瑾当权,是宦官“八虎”之首,野心越来越大,正德皇帝要除掉刘瑾,但是刘瑾势力太大,宫中徒子徒孙太多,容易被反噬。正德五年,正德帝给白司药和麦厂花赐婚,当证婚人,他们结婚当天,刘瑾和徒子徒孙都看在皇上和麦家的面子上,去麦府喝喜酒,麦家将他们安排在离戏台子最好视线的楼阁里吃席。”

“白司药在喜酒里下了东西,徒子徒孙全部醉死,刘瑾上午还春风得意去贺喜,下午就被拖到午门斩首,宫里势力连根拔起,权倾朝野,死的时候却一点水花都没有。听说白司药和麦厂花婚后诸多不谐,是因血色婚礼上暴亡的恶鬼作祟。”

自从遇到白术,沐朝夕几乎无时无刻怀疑人生,问道:“白司药和刘瑾有仇吗?居然用婚礼当诱饵。”

周小旗说道:“白司药师从著名女医谈允贤,谈允贤是杨家妇,正德四年,杨家被卷进一场大案,杨家被株连,满门抄斩,连唯一的孙子都死在刑场上,只有谈允贤因以前的患者联名求情而被侥幸逃脱一死。那场大案背后主谋是刘瑾,据说白术进宫,是为了给杨家复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