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4页)

她果不其然瞧见顾辞神情呆怔。

咬着牙,她继续说道:“哥哥,崔妤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陆承策,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承策了,上次我在崔家偶然听到她和陆宝棠说话,话语之间都是对陆承策的欢喜。”

“还有她”

原本是想再说几桩崔妤的事,可她到底不是那种背后能说人坏话的人,咬着牙,未再往下说,只是气声道:“陆承策也不是什么好的,虽然圣意难违,可他明知道崔妤是什么人。”

越说这两个人,她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来越旺。

沉着一张脸,她咬牙切齿把那股子情绪压下去,然后握着顾辞的袖子,同他说,“哥哥,你别再喜欢那个崔妤了,她不值得。”

知道崔妤和陆承策要成婚。

顾辞的确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

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天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他们兄妹两,带他们骑马射箭的皇伯父了,那是一位真正的天子,多疑、猜忌。

他不知道他赐婚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早在知道永安王府真相的时候,他对他就不再抱有一丝期望。

至于崔妤——

他跟崔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早定下的婚约,崔妤性格温柔,处事大方,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喜欢她。

他和她之间若说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是一种责任、担当。

因为责任。

所以他会在崔妤得病,在那个术士说三年内不可婚配时,自动延后婚嫁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藏着那样的心思。

摇了摇头。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

日后,他也不必再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了。

反倒是阿萝。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该多伤心。

顾辞望着萧知,看她紧抿的唇,以及脸上强忍着的悲愤,叹了口气,轻轻地把人揽在自己的怀中,“早些看清也好。”

原本那件事,他不想同阿萝说。

可以免阿萝还对有些人怀有不该有的期望,他终归是不得不说,“阿萝,你相信外头说的,相信父王母妃真的怀有谋逆之心吗?”

萧知想也没想,就反驳道:“当然不信!”

她涨红着一张脸,压着喉底的声音,说道:“父王母妃从来不问政事,甚至害怕皇伯父多想,更是不肯让你入朝为官,他们怎么可能怀有谋逆之心?!”

她的父王谋逆做什么?

他们每日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恨不得远离朝堂,远离京中是非才好,他们谋逆?

简直笑话!

所以她才会觉得陆承策和皇伯父相信这件事,就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是啊,父王母妃从来不问政事,连带着你我都不许我们过问,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远离朝堂,却还是有人看不下去”顾辞抚着萧知的头发,沉声说道。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得我们?”萧知抬起头,望着顾辞冷若冰霜的脸,急声问道。

顾辞垂眸望着她,点了点头。

萧知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伸手,紧紧握着顾辞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得我们!”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她一定要杀了他!

顾辞望着她,覆在她头上的手微微蜷曲了些许,他的双目隐含着悲伤,许久之后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

须臾——

屋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女声,“不可能!”

声音凌厉到连外头的如意和宋诗都听到了,两人面面相觑,可看着紧闭的屋门,到底还是没有上前。

“不可能”萧知惨白着一张脸,不住低声呢喃重复着。

似是早已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顾辞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悲伤,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阿萝,我也不信,可事实的确如此。”

“可是,为什么?”

萧知抬着脸,望着顾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他们的皇伯父啊,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们的皇伯父,他会不顾自己的身份把她放在他的双肩上,带着她满皇宫的跑,会带她骑马带她射箭。

还会带着她放风筝。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父亲,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啊

顾辞见她这般,心里也有些难受,他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心中悲伤的情绪,同她说,“阿萝,我们都忘记了,他首先是大燕的天子,然后才是我们的皇伯父。”

“可是——”

萧知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望着他,呢喃道:“可是他明明知道我们对朝政并不感兴趣,何况不是还有太子哥哥吗?”

顾辞叹道:“阿萝,怀璧其罪,即便我们远离朝政,可旁人不一定会这么想,母亲管理善行斋,在坊间的名声本就很高,父亲又有不少学子,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