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冒犯(第3/3页)

“婚仪是谁主持?”

“主公与你成婚之后,居住何处?”

“又和谁有过来往?”

“他离家当天,是如何吩咐你的?”

……

虽然答得礼貌,可目光的压力仿佛有实质,催她回答。

她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镇定着心神,答道:“三年前。邯郸城外……”

她不慌不忙地叙述下去。早就和王放对过口词,一应细节早已编纂妥当,任何可能的漏洞都已想好了应对方法。但她仍旧说得有些音颤。

不过她觉得这也无可厚非。就算她真是东海先生夫人,也是个二十尚不足的年轻女郎。面对谯平这种不怒自威的诘问,慌乱也在所难免。

罗敷答一句,心里沉一分,额头沁出密密的冷汗。

听谯平的语气,对她生疑已久!

倘若是她刚来白水营那会儿,谯平若是有心质问,不出三句,她怕是立刻露底。

他为何会突如其来的诘问这些?何时露了马脚?哪件事做得不对?还是……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没买她的账,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一直装傻?

愈发有些左支右绌,谎话说得捉襟见肘。罗敷不禁想,要是王放在旁边,定能立刻猜出他的意图来。可惜她自己没这么多见识本事,只能一句句的被动应答。

深秋时节,房内小凉风穿堂,吹得灯火摇晃,吹起落在地上的桌布角。她却无端发热。

她突然干脆不想瞒了。直接痛快喊出来“我是假冒的”,会怎么样?

蓦地又想起来,王放临走嘱咐她,倘若谯平生疑,“装病,等我回来”。

这是不许她自暴自弃,自透底细了。

可谯平这一次突然袭击,她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人都好好儿的坐在他面前,茶都饮了半盏,怎么突然“发病”,能显得比较自然?是口吐白沫较为稳妥,还是狂喷鲜血比较真?

她是有些演戏的天分,可今日这戏,难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