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绝婚(第3/3页)

所有士兵和军医的心脏重新落回肚子里,罗敷疲劳地从包里翻出条崭新的汗巾,倒了点水在上面,细细地擦脸。

余守中暗暗地推了她一下,她刷地放下汗巾,只见几位老军医都瞅着她,脸上仿佛写着“果然是女人还浪费水啧啧”。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半跪在干草上,不动了。

魏军医终于开口道:“好不知礼数,都回去歇着,该整理的整理,该吃饭的吃饭。”

人都散去,罗敷忍了忍,还是不能克服障碍,先就着水囊喝了几口,再倒出一小半浸湿布料。她举袖挡住外头的视线,擦完脸又开始擦刀,待刀刃剥去血迹,就放在火上慢慢烤。

魏军医观赏着她复杂的程序,冷不防丢了个葫芦过来:“拿这个擦吧。”

罗敷拔开塞子,浓烈的酒味直蹿鼻尖,呛得她咳嗽。

“哈哈,这可是咱们卫所里最烈的酒,专门用来洗刀的。要是给伤兵灌下去一丁点,任大夫切胳膊切腿,乖得像只兔子。”

罗敷有些好奇,“这个……酒醒了会不会很难受?”

“秦夫人没喝过酒?老朽实话跟您说,也就他们那几个小子不在才把这葫芦拿出来,还没开过呢,就送您了。”

罗敷没甚底气,辩解道:“喝过,只是不能喝多。现在军营里事情那么多,还是不要误事。”

魏军医大笑:“它能存很久,秦夫人可不要浪费啊,以后回京闲闲地品。”

棚子外一个瘸腿的卫兵走过来:“秦夫人,营房值班的军医制好了药,想让大人回去审审。”

又来了事,罗敷头痛欲裂,温言道:“多谢,我晓得了。”

她抱着一堆换下来的外衣,拎着酒葫芦,三两步登上板车,顶着一天瓢泼大雨向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