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拉小姐(第3/7页)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跟你说,不要跟她上床。你是瞒不了我的。你根本不会撒谎。

你发什么疯,你瞪着她说。我没有跟任何人上床。显然一个都没有。

那天夜里,帕洛玛允许你用舌尖舔舔她的下身,但到此为止。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你的脑袋推开,最后你灰心丧气地放弃了。

那味道就像啤酒,你给在巴拿马的哥们信里提到了这事。

你加大锻炼的强度,希望能够降降你的欲火,但是不管用。有几次你梦见自己正要爱抚她,突然间核弹把纽约城炸成齑粉,天国降临,你眼睁睁地看着冲击波滚滚升起,这时你从噩梦中惊醒,舌头咬得紧紧的。

有一天,你从小鸡假日注回来,手里拎着打好包的四道菜,嘴里咬着只鸡腿,这时她正好从帕斯玛超市走出来,费劲地拿着两塑料袋的东西。你考虑是不是要赶快逃走,但你哥的法则——永远不要逃跑——让你留在了原地。虽然你哥自己没能把这条法则贯彻始终,但你此刻是真的不能临阵脱逃。你老老实实地问:要我帮忙吗,萝拉小姐?

她摇摇头。这算是我今天的锻炼。你俩沉默着,一起往回走,她突然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到我家放那个电影给我看?

什么电影?

就是你说的那个好片子啊。那个讲核战争的。

换了别人,也许会克制住自己,绕过这个问题,但你和你爸、你哥是一个货色。两天后,你待在家里,那儿的沉默让你抓狂,电视上似乎在不停地播放同一个修理汽车内部装潢破损的广告。你去冲了个澡,刮了胡子,穿上衣服。

我会回来的。

你妈妈看着你穿的礼服鞋。你要去哪儿?

出去。

都十点了,她说,但是你已经出了门。

你敲了敲门,又敲了一下,她开了门。她穿着汗衫,外面罩着一件霍华德T恤衫。她忧心忡忡地紧皱眉头。两只眼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巨人的眼睛。

你懒得和她客套。你猛地搂住她,开始亲她。她伸手绕过你的脊背,关上了门。

你有安全套吗?

你就是这么个多虑的人。

没有,她说,你努力控制住自己,但还是射在了她体内。

真对不起,你说。

没关系的,她小声说着,两手搂着你的后背,不让你从她身体里拔出来。留下吧。

8

她的公寓房几乎是你见过的最整洁的房间,而且一点也没有加勒比海人的那种神经兮兮,几乎会被人当作是一个白人的家。墙上贴着很多她在旅行时拍的照片和她兄弟姐妹的照片——他们个个看上去都是难以置信的快活和憨厚。这么说,你是你们家最有反叛精神的一个?你这么问。她笑了。差不多是这样吧。

墙上还有些男人的照片。其中有些人你在小时候见过,但你没提起他们。

她给你做奶酪汉堡的时候非常安静,非常缄默。其实,我很讨厌我们家人,她说着,用刮铲狠狠地压着肉饼,直到油脂开始飞溅出来。

你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或许这就是爱情?你放映《火线》给她看。准备看真正恐怖的片子,你说。

你可得准备好,我可能会害怕得藏起来哦。她这么回答,但是电影才看了一个小时,她就探过身来,摘掉你的眼镜,开始亲吻你。这次你没有丧失理智,努力阻止她。

我不能这样,你说。

她说,真的?然后把你的命根子含进嘴里。

你努力去想帕洛玛,她每天都辛苦得筋疲力尽,每天早上坐校车上学的路上都会睡着。尽管如此,帕洛玛仍然抽出时间来辅导你准备SAT考试。帕洛玛不肯和你睡觉,因为她害怕,如果怀了孕,她又因为爱你而不会选择堕胎,于是她这辈子就算完了。你努力去想帕洛玛,但你的手却像抓缰绳一样抓住萝拉小姐的头发,来回推拉着她的脑袋,让那美好的节奏持续下去。

你的身体真的很美,你射完之后说道。

哈哈,谢谢你。她脑袋一侧,指示卧室的方向。你想进卧室吗?

卧室里贴着更多的照片。这些照片在核爆炸中肯定全得完蛋,这一点你很确定。这个房间的窗户面向纽约城的方向,肯定也会炸个精光。你告诉她说。呃,也只能凑和过了,她说。她像个职业妓女似的,娴熟地脱了个精光。你开始动作之后,她闭上眼睛,脑袋摇晃个不停,就像是连接脑袋和脖子的铰链坏了似的。她的长指甲深深挖进你的肩膀,你知道,这之后你的后背肯定会像挨过鞭子一样。

然后她吻了你的下巴。

9

你爸和你哥都是极品下三滥。你爸有时去搞女人的时候还带着你,把你留在车里,他自己跑进屋去爽歪歪。你哥也不是个好东西,甚至就在你的床旁边的床上玩女人。他们是最不要脸的色鬼,现在你也正式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了。你曾经希望这种好色如命的基因没有遗传到你身上,或者是隔代遗传的,但你显然错了。第二天坐校车上学的路上,你对帕洛玛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尼奥,她被从瞌睡中吵醒,我没时间听你扯淡,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