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大佬(第6/7页)

大高个把烟头用两指掐灭了说:“翁大夫,我说得简单点,今天您非去不可!”卢先生望着大高个说:“你怎么能跟翁大夫这么说话呢?”

翁泉海无奈道:“但愿我能做出对国家、对民族有益的事。”

翁泉海又到了那位神秘人物的卧室。卢先生让翁泉海摘掉墨镜。眼前是上次那个挂幔帐的床,幔帐外两侧站着两个便衣,其他人都不在。翁泉海坐在床前椅子上,从诊箱里拿出脉枕。两只手从幔帐里伸出来,拍起了巴掌。

卢先生忙说:“翁大夫,我家老先生这是欢迎您!上回的药服用后疗效甚佳。”

翁泉海闭目切脉,他突然睁开眼睛,面露惊色,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卢先生看出来了:“翁大夫,但说无妨。”翁泉海十分慎重地说:“患者的病情很严重!”卢先生警惕地审视着翁泉海,幔帐外的那只手竖起拇指。

翁泉海问:“我能否看一眼患者?”幔帐外那只手的拇指依然竖着。卢先生摇头:“翁大夫,请您先回避一下。”

翁泉海走出卧室,大高个引他在另一房间等候。不久,卢先生走进来关上房门说:“翁大夫,实在抱歉,您不能面见我家老先生,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翁泉海认真地说:“患者病情如此严重,仅靠切脉是不行的,需望闻问切,并且我看到患者伸出拇指表示赞同,为何又不让望诊呢?”

卢先生说:“不能见自有不能见的缘由。翁大夫,我们实在有难处,还是请您开方吧。”翁泉海面色凝重地说:“脉微欲绝,如虾游水中,应为肝积之病。患此病者,会面黄如蜡,骨瘦如柴,腹胀如鼓,叩之如皮囊裹水,右胁痛不可耐。患者病情危重,需抓紧救治,不能再耽搁了!”

黑色轿车送翁泉海回来,来了跑过来伸手接诊箱。翁泉海的手紧握诊箱把手,二人拉锯着;翁泉松开手,来了抱过诊箱。翁泉海走进后门,来了跟着走进去。

翁泉海走进后院堂屋坐下,葆秀走进来问:“翁大哥,那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能治吗?”翁泉海皱眉说:“你就别管了。”

葆秀急切道:“这是咱家的事,我能不管吗?你赶紧说,急死我了!”翁泉海只好说:“我两次出诊,诊的是一个人,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脉象,得的是两种病,前者能生,后者能死。”

葆秀也觉奇怪,问道:“这才几天,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两种脉象?翁大哥,我总觉着这事儿蹊跷,说不定有大灾大难等着你。这病咱不能看了,你赶紧出去躲躲吧。”

翁泉海摇头:“要是能躲,我早就躲了。再说只要人活着,在哪儿都会碰上棘手的事,要是碰上就跑,天下之大,还能跑到哪儿里去呢?葆秀啊,我求你一件事,你帮我把那两个孩子带走吧。”

葆秀说:“翁大哥,我带孩子来投奔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走,要走也是一块走,否则我怎么跟翁家交代?还有,孩子你放心,她们也牵着我的命。”

翁泉海望着葆秀,眼睛有些湿润:“既然这样,对孩子什么都不要讲,你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已经没事了。”

葆秀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吧。我听来了说你要赶他走?”翁泉海摇头:“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葆秀劝说道:“木头雕不了,砍成个木墩还能当凳子坐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看怎么衡量了。”

晚上,翁泉海把来了叫到书房,让他随便写个字。来了写了一个“藥”。翁泉海也写了个“藥”。他让来了照他写的再写一遍。来了又写一遍。翁泉海说:“比刚才的好多了。练字要认真,要持之以恒。坚持这两点,假以时日,必能练就一手好字。我讲句见底的话,你这辈子不要想得太远,我可以教你医术,只要你认真学习,将来能做个小医,走街串巷,给人治个小病小疾,这样就能填饱肚子。至于坐堂行医,你就不要想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送来一封信,翁泉海看过后立即烧了。葆秀忙问:“是他们的信吗?写了什么?赶紧告诉我,要不这门你出不去!”翁泉海说:“他们叫我出诊,并让我换个地方等。”

葆秀担心地说:“诊病是亮堂事,他们想请你就来家请,偷偷摸摸的保准不是好事!”翁泉海安慰道:“事出必有因,你就别管了,我看去也无妨。”

葆秀极不放心地说:“翁大哥,自打你上回说起那两只手的事,我是越想越害怕。你还是别去了,干脆出去躲躲吧,再来人我答对。”翁泉海很无奈地说:“人家既然能找到我,就不会让我躲起来。再说我躲了,你们怎么办?”

葆秀说:“这是大上海,讲王法,难不成他们还敢……”翁泉海宽慰着:“我只是个大夫,有病来求,能治则治,不能治就不治,谁也挑不出毛病,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