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5/7页)

“你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一分钟前你说什么要走之类的话。你随便吧。”

“现在我不想离开,除非我弄明白你刚才的意思。麻烦越来越多了。上帝啊,我烦透了。”她声音嘶哑,哭了起来。

“不要在街上这样,亲爱的。不要在街上这样。不要这样在街上,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你的观点。不要在公众面前做这样的事。”

“哦,朱利安,你做了什么?我的天啊。”她现在真的哭了起来。哭声仿佛来自医院大厅后面那间遥远的屋子,好像那些悲伤、失望的女人,爆炸后的矿场工人的女人大哭的声音。

“听着,你要跟我走吗?现在?此刻?你会吗?你会跟我走吗?”

“不,不,不,不,不。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你对伏罗杰怎么了?”

“我不能在这儿跟你说。我们回家吧。”

“哦,不。我不想回家。你会让我跟你在一起。哦。走开,朱利安。请让我单独呆着。”响了一声车喇叭,有一辆马车经过。卡罗琳招了招手,朱利安也招了招手,是威尔敏娜·霍尔和那个来拜访的古尔德男人,他从纽约来。“他们要停下来吗?”卡罗琳问。

“不会的。他们正往前走。我也是。”他回答。

“不。你做了什么?告诉我,跟我到妈妈家去。她知道我们吵架了,不会打扰我们的。”

“那跟进地狱没什么区别。我不打算进去。我要走了。”

“如果你走了,我会取消这次聚会,而且会一直呆在这里。理智点,朱利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跟我回家,我会告诉你的,否则我不说。这次你跟我走是不会有错的。”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会跟你走。”

“不用知道什么,不用看见什么,你会跟着我的。如果你是个合格的妻子,你就该这样做,不过,见鬼。”

“你要去哪里?我想你是要灌醉自己吧。”

“非常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朱利安,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你就永远走吧,永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回到你身边。我不会再和你同床共枕或者见你,我甚至不会见你。”

“噢,不,你会的。你会的,没关系。”

“你倒相当自信,不过这次你弄错了。不许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我很自信。我的意思是你会见我的,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怎么会想见你呢?”

“可能是为了自我满足。如果你一点都不爱我的话,你是想自我满足;或者你爱我的话,你是想看见我。”

“你搞错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上帝和泰勒啊!这么说难道不刺耳吗?我会这么想。你告诉他们我是棺材。我会告诉所有人的。一个5分钱的木头镍币也不许拿走……我要走了。”

“哦,你随便吧。不过记住,今晚我不会回家。我不会。我想取消这次聚会,除非你要举办。不管怎样,我不会出席。”

“没问题。没有你只会使聚会看起来有点异样罢了。”

“哦,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你最好和你的酒吧女郎小心点。她明白怎么对付像你这样的男人。”

“你真是个宝贝。你是个可爱的女孩。我知道你很擅长玩这个游戏。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好手。”

“哦,你,还有你的挖苦都见鬼去吧。”

“怪不得俱乐部里的家伙都说我怕老婆,”朱利安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俱乐部不是现在他想提到的词,“你要注意细节,给客人打电话,说我的腿受伤了等等,怎么样?”

“当然,除非你想由你来举办这个聚会,然后跟人说我的腿受伤了。”

“这样更好,我不是指你的腿受伤的事;我是说我们统一口径编个理由会更好,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当然,你是个撒谎不眨眼的家伙,”卡罗琳说,“但是,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

“好了,亲爱的。加油啊,我是说好吧,顽强的家伙。”

“你真可笑。”她说。

于是,他离开了。

吉布斯维尔的发展极为迅速,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小县城,到1911年,已成为一个三等城市。从吉布斯维尔银行根据储户数目发布的统计数字看,到1930年,吉布斯维尔的人口还不足25000人。在吉布斯维尔,聚会已成为女主人对外公布其计划的大好时机。邀请函一旦发出,除非突然有人去世或者天灾人祸,否则都会如期举行。对于那些常常被邀请和那些希望被邀请的人来说,英格里斯家自从举办了一次“足球周末”之后,无疑已经成为大家向往的地方。从伊斯顿回家的路上,卡罗琳和朱利安商量着要在圣诞节的某一天举办一场聚会。当时他们搭维特的车,凯蒂听他们这样说,马上表示赞成,然后就开始忙着挑选日子,尽量不与其他聚会撞车。不能挑在吉布斯维尔有舞会的晚上,也不能定在下午茶舞会举办的当晚。凯蒂·霍夫曼最终敲定了。“26号那天在雷丁有一场青年联谊舞会,我们就定在那天吧,”她说,“我真不想去雷丁了,再说,他们也该过来我们这边一趟了。我们辛辛苦苦赶去那里,既要花钱,聚会的质量也不会太高。如果能在吉布斯维尔举办的话,想想吧,我们能从雷丁那边得到多少赞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