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浴缸和烫衣板(第2/2页)

乌兰巴托的沃夫酒店的顶是漏的。

我在海法的海湾俱乐部酒店的窗台上发现了指甲。

巴塞罗那加泰罗尼亚酒店的清洁员即使看见“请勿打扰”的门牌,也会走进房间。特里艾斯特诺福帝国酒店有个别服务人员是来自斯洛维尼亚的美女,红色的蕾丝从站在走廊里的美女的裤子里露了出来,不过大多数还是穿着灰色围裙的彪悍女人,也肯定从来不戴加布里埃尔·丹在电影《萨瓦酒店》里一直梦想的白色小帽子。

鲜花或者摆在枕头上的小诗也很罕见。敦劳海尔皇家海事酒店612房间里挂着一个野猪的脑袋。

小型酒店濒临灭绝。

有些酒店很大,住得下所有的与会人员。早晨七点还没到就吵闹起来,走廊里好像开了个大市场一样。伦敦旅行酒店的墙跟纸板做的似的。要是有人在隔壁房间的被窝里放了个屁,没准还以为是自己放的呢。

柏林斯皮鲁博格酒店里,有人半夜来敲我的房门。

格罗宁根宫殿酒店的109房间里,床在一个柜子里。

经过训练的工作人员在客人入住五分钟后就会打来电话,问是否一切满意,要不要点些吃的喝的。

孟买那家酒店外面的支架还没拆,顶上的几层还得接着盖。我的头顶上又是震动声,又是敲打声,还时而传来一阵巨响。窗外是建筑工人丢建筑垃圾的地方。脏兮兮的流浪狗追赶着推土机,垃圾被分几次烧掉。厨房里还没装吸油烟机,酒店里到处是洋葱味。光秃秃的长走廊里有老鼠窜来窜去。房间角落的一根管子里溅出带锈的水滴,水滴落在了还没浇筑好的水泥地上。浴缸里满是灰尘和沙子。

电话摆在床边,每隔半个小时,前台就打来电话问:“先生,您住得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