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 失踪的孩子 -19-(第2/2页)

现在,和尼诺在一起,我可以推心置腹,说出内心最秘密的情感,包括那些对自己也不愿意说的事情,即我的怯懦,我的言行不一。他那么自信坚定,对任何事情都有非常细致入微的看法,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童年混乱的反抗上贴了一个标签,好像只是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很得体的话,给自己脸上贴金。有一次,我们去了博洛尼亚——我们去支持一个主张城市自由生活的反抗组织——我们不断遇到警察的盘查,一路上被拦下了五次:警察的武器都对准我们,我们被要求从汽车里出来,亮出证件,被迫对着墙站着。那时候我很害怕,要比在德国经历的那次更害怕: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语言,我想沉默,想按照他们说的来,但我很恼火,我开始嚷嚷。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我开始用方言叫喊,对着那些警察破口大骂,因为他们对我推推搡搡,毫无礼貌。我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恐惧,通常我没办法控制这两种情绪。但尼诺一直都保持平静,他和警察开玩笑,让他们不要生气,让我也平静下来。对于他来说,只有我们俩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他对我说:“你要记住,现在我们在一起,其他一切都只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