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总之,现在是六月,而我刚刚写完以上一切。首先:感谢上帝,本书终于到了尾声。恐怕我可以在这页上胡写一通,因为你总不会一直熬到结尾了吧——对英语来说,对所有语言来说,本书简直堪称奇耻大辱。大家真应该剥夺我使用语言的权利。与此同时,反正我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例如:威尔·卡拉瑟斯的“小弟弟”长得缩头缩脑。见鬼去吧,威尔·卡拉瑟斯,我才不在乎跟你有什么交情。
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申请上了匹兹堡大学,但又暂缓入学,因为我在英文、微积分I、生物学Ⅱ和体育第一学期的课程上全吃了不及格。爸爸认为,如果把我这些课程挂掉的原因告诉匹兹堡大学的招生部门,说不定能力挽狂澜。爸爸动不动就提“丧友之痛”,听上去活像“上油止痛”。妈妈则认为,我应该给你们放映《瑞秋》,而我闻言竟然没装死(连五秒钟也没有),也许正是成熟的一种表现。爸妈又建议我拍摄一部新作,以供诸位参考,但在拍摄完《瑞秋》以后,在我发现厄尔与拍电影一刀两断以后,我已经从影界金盆洗手了。
几经考虑,似乎我还是应该澄清一下。再说,整整一个夏季,除了傻兮兮地补修以便拿到高中学位以外,我也无事可做。我想,反正是人就能写本书。于是,匹兹堡大学招生部门的诸位,我写下了本书供您参阅。它起码可以证明:并非是人就能写书,除非我们谈的是一本空洞乏味到史无前例的书,所以,至少在这点上,本书颇能派上用场。
既然我已经写出了这本破书,很明显,本书恐怕难以改变您的看法。我的意思是,如果它让您改变了心意,列位决定再次让我入学,那贵部门的全体成员都该被炒鱿鱼。因为我向您展示的明明是:我是个蠢货,既难以感受到恰当的情感,也不太胜任正常人的生活。
再说,我曾声称贵校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同胞血亲,只不过块头大一些,也呆一些”,对贵校颇为不敬。
不过,写下本页时,我意识到,我应该重返电影界。因此,如果贵校依然准备录取我,那太棒了。不过请记住:我可能会在一年之内离校,申请电影学院。总之,我现在就会开始拍电影,说不定还会试试招募几名演员。
我也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许我会说出来——反正也没人会读这本破书。光看这本书,也许显得我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并不全对。我讨厌的是过去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倒还没什么怨言。我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会拍出一部佳作,有朝一日吧。也许再过六个月,我就不再这么想了,管他呢。这只是格雷格·S.盖恩斯那紧张刺激、波澜起伏的生活中的一章罢了。
(不过,也请容我申明:重返影界并不意味着我会把本书改编成电影。绝无可能。一本好书一旦被改编成电影,总会闹出点笑话,鬼才知道这部屁话连篇的书改编成电影会造出什么孽。搞不好还会把联邦调查局牵扯进来呢,说不定诸位会认为这本破书跟恐怖袭击有一拼。)
在此,我也不得不为麦迪逊·哈德纳抓狂片刻。事实证明,她的交往对象根本不是什么匹兹堡钢人队队员或大学生。距离离校还有两周的时候,她开始与艾伦·麦考密克约会。他是个小个子、瘦巴巴的哥特呆瓜,皮肤比我还差,胳膊和腿短得出奇,长着一张狂野的大脸,跟他身体的其余部分根本不搭。实际上,我猜他不再算是个哥特呆瓜了。今年二月,他不再在早间跟斯科特·梅休一起玩魔法牌了,摇身变成了一名如假包换的高才生。但那又怎样。原来,麦迪逊·哈德纳根本没有什么交友标准。
所以我想,一直以来,如果我多花点时间在学校餐厅,少花点时间在麦卡锡先生的办公室,说不定就有机会跟麦迪逊在一起。
转念一想,鬼才知道会不会。
说到麦卡锡先生,原来他并不是个瘾君子,他也没有在自己的汤里放大麻。我们嗑药嗑“嗨”的那次,罪魁祸首其实是厄尔带到学校当午餐的曲奇。那是麦克斯韦当时的女友为他做的,里面放的大麻数不胜数。事发几个月后,厄尔才发现真相,当时他和麦克斯韦碰巧正揍得对方屁滚尿流。
真让人松了一口气啊。与此同时,这也与我对毒品的认知相符。说实话,一个一天到晚“嗨”翻天的老师怎么可能跟麦卡锡先生一样,如此风趣、如此莫测、如此注重事实呢。相反,嗑药的老师只怕会不停地吃东西,连个整句也说不清楚吧。
至于厄尔,自从在楚银西贡美味店一聚后,我们又一起玩了几次。目前他在温蒂汉堡店帮工。他个子太矮,没办法做收银台的活儿,惹得他怒气冲冲。他还住在家里,但正存钱准备搬进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