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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埃斯佩兰萨实施营救行动的计划已经完成。
周五下午,大家敲定了最终的细节,装配好最后一批设备。周六天一亮,帕特里奇和他的人就会从利马飞往圣马丁省瓦亚加河附近的丛林。
从周三晚些时候了解到人质被囚禁的地点开始,帕特里奇就一直很烦躁。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出发,但是由于费尔南德斯·帕布尔的极力反对,他最终推迟了出发时间。
“丛林可以是朋友,也可以变成敌人,”费尔南德斯指出,“你不能像去市区一样大摇大摆地进去。我们至少要在丛林里过上一夜,也有可能是两夜,为了生存,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带的。而且我必须慎重地选择空运公司——要用那些我们可以信任的人。要把我们送进去,再回来接我们出去,这需要很好的协调和时机。我们需要两天的准备时间,即便这样也只是勉强够用。”
他说的是“我们”和“我们的”,说明从一开始这位足智多谋的通讯员就打算参与救援行动。“你会需要我的,”他只是说,“我去过塞尔瓦好几次了。我对那儿熟。”当帕特里奇觉得有必要说明会有危险时,帕布尔耸耸肩说:“生活就是在冒险。现在在我的国家,早上起床就是冒险。”
空运公司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费尔南德斯周四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带着帕特里奇和丽塔来到距离利马机场不远的一座砖砌平房。里面有很多小办公室,他们来到其中一间门上写着“阿尔萨自由航空公司”的办公室。费尔南德斯先走了进去,把帕特里奇和丽塔介绍给包机服务公司的老板兼机长,奥斯瓦尔多·西莱里。
快40岁的西莱里相貌英俊,穿戴整齐,身材匀称,体格健壮。他的态度谨慎,做事有条不紊,直截了当。他告诉帕特里奇:“我知道你们想突袭新埃斯佩兰萨,这就是我需要或者希望知道的全部信息。”
“那就好,”帕特里奇说,“我们希望回来时能比去的时候多载3名乘客。”
“你们包租的飞机是夏延Ⅱ型。能够搭载两名飞行员和7名乘客。你们怎么填满那7个座位是你们的事情。现在,我们能谈谈价钱吗?”
“跟我谈吧,”丽塔说,“你要什么价?”
“你们是用美元支付吗?”西莱里问道。
丽塔点点头。
“那么,往返一次的正常价格是1 400美元。如果到了目的地需要盘旋加时的话,要另外收费。而且,新埃斯佩兰萨是‘光明之路’控制的毒品区,每在那附近降落一次,要收取5 000美元的危险费。在我们周六出发之前,我要收6 000美元的现金作为定金。”
“我们会给你的,”丽塔说,“你得把你说的都写下来,一式两份,我会签名,然后留下一份。”
“在你们走之前就能搞定。你们想了解一下我们空运服务的细节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了解一下。”帕特里奇客气地说。
西莱里有些自豪地讲起来,大家一听就是推销套话:“我们有3架夏延Ⅱ型飞机,这是一种双引擎螺旋桨驱动的飞机。这种飞机非常可靠,能够在短距离内落地,这一点在丛林中是很重要的。我们所有的飞行员,包括我自己都是在美国接受训练的。我们对秘鲁的大部分地区都非常熟悉,和各地军民航的飞行指挥员彼此都很熟悉,顺便说一下,这次的飞行我将亲自驾驶。”
“一切都很好,”帕特里奇说,“我们还需要一些建议。”
“费尔南德斯跟我说过了”,西莱里走到一张地图桌旁,上面放着一张圣马丁省南部区域的大比例尺地图。其他人也走过去。
“我想你们一定希望在离新埃斯佩兰萨远一点儿的地方落地,这样你们的到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帕特里奇点点头:“你说的对。”
“那么,从利马出发,我建议在这里落地。”西莱里用铅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
“这难道不是一条公路吗?”
“没错,是丛林里的干线公路,但是车很少,经常一辆车也没有。包括这个点在内,有好几处路面都被毒贩加宽和重新铺设,可以承受飞机落地。我之前就在那里降落过。”
帕特里奇很好奇他在那里降落的目的。是运送毒品,还是运送毒贩呢?他听说在秘鲁很少有空运公司和毒品交易无关,虽然有些只是参与一些无关紧要的活动。
“在我们落地之前,”西莱里继续说,“我们要确保公路上没有车,地面上没有人。落地的地方有一条通向新埃斯佩兰萨的崎岖小路。”
费尔南德斯打断他说:“我有一张地图,上面标着这条小路。”
“至于你们回来的时候要加3名乘客的事情,”西莱里说,“费尔南德斯和我已经讨论出一个建议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