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美女与野兽(第2/5页)
很少有人知道马斯特斯继续使用着代用者,或许对于他们的有效性他从没怀疑过。尽管具有一定的法律风险,自己也口是心非地说了假话,但马斯特斯并不打算停止这个治疗项目。“医生永远都想要改善病人的情况,不管使用的方法是什么。”他的朋友、金赛研究所的保罗·格布哈特解释说。
除了莫林·沙利文,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的病人所使用的其他女性代用者还分布在全国各地,她们飞来圣路易斯通过让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重获性活力而得到报酬。代用者们都知道马斯特斯的秘密行为不符合他的公众地位,比如韦纳·布兰卡德,一个来自洛杉矶郊区、20出头的时候就离了婚的女人。“事实是,在官方声明说已停止了代用者这个项目之后,他们还一如既往,只是他们将客户介绍给这些人(代用者),由客户自己和她们进行联系。”布兰卡德后来成为了一名代用者支持组织的领导人。她说,尽管马斯特斯经常直接与她们接触,但是一直和代用者与客户之间的金钱交易以及其他运作方面的事情保持着一臂之遥的距离。“他们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隐秘,因为已被告知其中存在一定的风险。”布兰卡德回忆说,“他们和每一个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布兰卡德说自己在圣路易斯只收过一回报酬,沙利文以及一位名为“来自佛罗里达的安”的代用者则做过好几次。对于这位玩弄法律以及专业指南的医生,布兰卡德并没有太多怀疑,反而非常钦佩。“事实上,他曾经说过其实他们也左右为难。”布兰卡德说,“但是如果让患者失去一个行之有效——也可能是唯一有效——的治疗,他会良心不安。”
莫林·沙利文在寄给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诊所的简历中,列出了自己之前在性爱治疗师威廉·哈特曼——一位执业婚姻咨询师——手下工作及培训的经历,并自称是南加利福尼亚最昂贵的代用者。尽管哈特曼的方法具有争议——他和搭档玛里琳·菲西安有时候会指导那些半裸的患者爱抚的技巧,但对于像沙利文这样的代用者,他却提供了正规的训练。在长滩州立大学,沙利文当时还是一名来自恩格尔伍德的人类学专业学生,便上了一门由哈特曼任教的人类性爱课程,并很快加入了他的队伍。“在我脑海里没有什么职业规划,于是我从比尔·哈特曼那儿得到了一些客户,并且心想,‘管它的,我就试一试!’”沙利文解释说。她很快就做到了一周16位客户,作为性代用者,每天可以收获在当时来说相当可观的300美元。
在加利福尼亚,沙利文听说了很多关于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的事,于是她想,他们的有钱客户可能愿意为她的服务支付更高的价格。寄出自己的凭证之后,她很快就受到了录用的回复,但是马斯特斯同时要求她再寄一张照片。沙利文拒绝了。当时她心想:“去你的,我不会寄任何照片给你。我长什么样压根就没关系——我是一个代用者,事情就是这样。这是我的培训资料。”
“马斯特斯告诉我说,这位客户急切地想要知道我长什么样,除非他看到我,否则他绝不会签合同。”她回忆说,“他就是不愿意这么做。于是,我最后还是寄了一张照片给他。”
不久之后,马斯特斯从圣路易斯打给她说,患者想安排见面。
“我不明白第一次你为什么不愿意寄照片给我们。”马斯特斯用最迷人的语气说道,“你非常漂亮。”
“好吧,那不是我寄照片的原因。”沙利文相当直率,几乎有点假小子似的说道。
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基本围绕着钱的问题。“如果你支付我一天300美元的报酬,那我就答应。”沙利文说自己当时这么对他说,“每一个客户(为期10天)我要得到3000美元的报酬。这就是我的报价,因为在家乡我就赚这么多。”她抵达圣路易斯,在帮患者进行治疗之前,罗伯特·科罗德尼医生首先给她进行了一次妇科检查。不久就离开诊所前往东海岸的科罗德尼一直都对使用代用者一事有着矛盾的看法,但他遵从了马斯特斯的意思,比尔对于沙利文的能力期待非常高。“比尔显然这么觉得,在那些男人自己所找的不同代用者之中,她很可能就是最好的一个、最有资格的一个。”科罗德尼回忆说。
沙利文说,自己一共完成了大约300个病例,在圣路易斯至少做过6次代用者。她逐渐熟悉了这里。在诊所的复印间旁她暂存了一辆自行车,方便去森林公园的湖旁骑车放松。“在某些方面,我就像是他们收养的女儿一样。”她回忆说。上过心理学课程的沙利文意识到,成为一名代用者会给其他人带来快乐和幸福,这是她自己人生中不常有的经历。“我当时才20多岁,还在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她反思道,“做代用者并没有让我的灵魂堕落——在做代用者之前我就已经堕落了。我的父亲是一个会殴打妻子的人。我从没见过父母恩爱的样子。”担任代用者,在那些告知她该做什么的老医生的指导下,沙利文从某种程度填补了心理需求。“我来自一个问题家庭,当我选修比尔·哈特曼的课程并开始学习关系与爱时,我感到自己需要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