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一场戏(第3/3页)
小和妈妈拎走水桶,说:“这个月钱不够,你得给我点。前几天,阿眉死在店里了,就那个新来的阿眉。这几天警察把店都封了,在检查,我没得上班。经理说了,这一星期大家都没上班,工资要扣掉。”
胖哥酒醒了几分:“还在查?”
小和妈妈:“谁知道查到什么时候,不过经理说了,没事,下周一肯定开门营业。估计警察就是走走过场,能查出什么呀,店里天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又都是有钱人,惹得起哪个。”
小和听见死了人,有些好奇地停了笔,偷偷听着。
胖哥松了口气,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我哪里有钱,天天知道跟我讨钱,老子容易吗老子?!”说着就要回房睡觉。
小和妈妈追上去:“这个月都快交房租了,你好歹给我一千,真不够——”
胖哥转身推了小和妈妈一把:“滚!再啰嗦试试!”
小和有些紧张,又害怕,他扭头去看妈妈。
胖哥进了房间,摔上房门。
小和站起来,轻声问:“妈,这个月钱不够吗?我——”
小和妈妈摆手:“小孩子听大人说话干什么,写你的作业去,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小和坐了回去,却无心写作业了,只是在纸上无意识地划。
费可想起,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妈妈跟继父,有时候总边做家务边悄悄说话,或者趁他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两个人在客厅轻声商量。
话题大多是,妹妹这个月的医药费多少钱,这个月的菜钱花了多少,水电费多少,小的裤子都短了,必须给买两条了,爸在外面开车辛苦,中午别省那个钱,要吃好点——之类的事。
永远是钱。
永远都不够花。
费可又想起,大四时最难的那段日子。继父出了车祸,家里卖了房子,依然不够付赔偿款跟医药费。
他赶回老家,在病房外偷偷听到,继父跟妈在病房里头绝望的对话。
继父说,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这可怎么办,不赔了,他去坐牢。
钱,永远是钱。
费可根本不想去回忆那时候的心情。
难受,只有难受,没完没了的难受。
第十九次拍摄,NG了。
第二十次拍摄,通过。
拍完之后,费可在饭桌边坐了几分钟,才起来跟大家说不好意思,谢谢剧组,谢谢导演。
他走到陆邢文身边,看了看陆邢文,陆邢文也看着他。
费可觉得好了一点。
陆邢文说:“收工,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说:写到十一点的最后一秒钟……陆邢文的癖好是BDSM ,第一章应该说得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