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诶, 你听说了吗?娘娘与殿下今日大吵了一架, 眼下还把自己关在房里, 摔了不少物件儿呢。”

祁霁散步走到一院落,忽然听到几个丫鬟的议论, 忍不住附耳听去。

“啊?这是何故啊?前些时日娘娘与殿下不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吗?如今又怎会……”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娘娘他极其怕疼,可又特别爱殿下,经过了几日的辗转,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如今又是闹哪样?”

“你们没见到今日太子府又添了一位新主子吗?就是因为他。”

“啊?殿下又收了一位主子?之前我就听说娘娘嫁过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殿下府里有妾室的, 之前还因为这件事与殿下大吵了一架,如今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 殿下为何又收人啊?”

“那也怨不得咱们殿下呀, 哎……那位新主子可是东明侯之子, 侯爷手握重兵, 有心要辅佐殿下, 可是一大助力啊。殿下又怎会拨了他的面, 侯爷没与殿下计较这妃位,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要我说啊, 就是娘娘太小家子气, 殿下可是一国储君,此时三妻四妾便这般计较,日后荣登大宝佳丽三千,到时娘娘又该如何自处?”

“是啊, 你说娘娘如此俊俏一公子,还出身名门望族,找个女子过一生岂不更好?为何会想不开,非要做这太子妃呢?”

“对啊,哎……”

丫鬟们频频叹气,似是对他的处境很是惋惜。

祁霁苦笑:是啊,为何会这般想不开?同为男子,喜欢的却是男子。可倘若真正喜欢一个人,被爱情蒙蔽头脑时,又还怎会记得他的身份呢。

*

傍晚,容王府院内,听到消息的姜哲激动的站起身来:“当真?”

祁霁颔首:“确实如此,听说太子妃如今都不曾用膳,只是一味的借酒浇愁。”

姜哲听的重点却不在这,他问道:“他确实是因为怕疼,才不肯侍寝?”

祁霁看了他一眼,又埋下首:“是。”

“怪不得。”姜哲笑着道,“怪不得那日他挣扎得那般厉害,有趣,有趣啊哈哈哈哈……”

祁霁:“那王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尽快了。”姜哲满目含笑,“既然他魏殊亲手把他的太子妃往本王身上推,本王哪有不接的道理?倘若这事情耽搁久了,万一他俩再和好,怕就不好办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他的第一次,只能是本王的。”若是可以,本王希望他从头到脚都是本王的。

祁霁无声的吸了口气:“是。”

*

太子府的主卧内,沈愿边磕着瓜子,边摔着魏殊特意准备的瓷器,出口的话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魏殊你个臭男人!大猪蹄子!负心汉!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给我滚!滚!”

魏殊在对面笑的嗤嗤作响。

见沈愿瞪他,他也连忙开口道:“阿愿,你听孤说,孤的心里只有你。”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再花言巧语来骗我了!你要是真的有心道歉,就把他休了!”

“阿愿,莫要胡闹。孤乃一国储君,岂有不三妻四妾的道理?”

沈愿小声道:“你敢个试试。”

魏殊也小声回:“不敢不敢,娘子最大。”

沈愿满意了,扯着嗓子道:“好啊,你还有理了!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会对我一心一意,如今呢?成婚当天你就收了个男宠,现在你又收,如今这院里的男妾加起来,都能凑成三桌麻将了!我真是去年买了个表!怎么摊上你这么一泡狗屎?真是瞎了眼了!!!”

魏殊沉声道:“孤就喜欢看着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是可爱。”

沈愿挑眉:“教你的词用的挺顺溜啊,有进步。”

察觉到窗户被打开,魏殊忽然站起了身,一拍桌子,使了使眼色道:“孤当时为何没发觉,你竟是个泼夫!孤若察觉可绝不会娶你!”

沈愿接收信号,一撤桌布,桌上的茶具果盘,瞬时散落了一地,顺便消灭了他嗑瓜子的罪证。

“如今你后悔了是不是?好啊!后悔就给我写个和离书,咱们以后各不相欠!我继续回去当我的小少爷,娶个娘子,安稳的过一辈子,再也不踏上你这条贼船!”

魏殊扯住他的衣襟,眼神骤冷:“你想撇下孤,去和女人在一起?想得到美,即使死,孤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沈愿被他的威慑力吓到了,心上一颤,停顿了一秒,可转而看魏殊眨了一下眼,沈愿一把推开了他,顺便给他了一巴掌:“你这个禽兽!”

沈愿看他脸颊上被扇出清晰的巴掌印,怔然一瞬,接着一鼓作气把他推出门外:“你给劳资滚!劳资再也不要见到你!!!”

门被关上后,片晌沈愿喊道:“彩音,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