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选修道修魔之体?呵(第2/3页)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边龄以为自己会被这种不能说出口的痛苦给折磨得昏过去的时候,他一直漆黑的眼前似乎炸开了一片空白,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从那股黑气中倏地释放出来,钻入了他的脑海。
那一段记忆中,周遭漫天大雪,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立在一片大雪中,长发垂地,半边身子都是血,而地上全部都是血淋淋地斑驳一片。
那人身形消瘦,背对着他似乎在看着前方不知名的虚空。
边龄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头突然涌上来一股不知名的萧瑟寂寥,那股感情来得太过莫名其妙,边龄伸出手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有个声音似乎从虚空传来,又气又急:“叛道而出!你可知这天底下会有多耻笑你吗?你杀得了一个人,堵得了一个人的口,能杀得了天下人,堵住悠悠之口吗?”
漫天大雪飞扬,狂风将地面的雪瓣席卷着吹到了半空中,如同柳絮一般纷纷落下。
那雪下得太大,边龄看到那人回过了头,但是却被漫天的雪挡得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肆意地大笑着,在这一片空荡天地中笑出了一种天地苍黄我独狂的桀骜不驯。
“叛道而出?那你倒是告诉我,何为道?那何又为魔?你们人人说着每个人生来公平,信奉着不知所谓的天道,可是为什么又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哈哈哈哈,什么天选之体,修道修魔,既然都成为天选,为何我入了魔,你们却一个一个口口声声在骂我叛道呢?我到底叛了什么道?”
正在此时,一道紫色的惊雷霍然朝着那人劈下,将地面的雪激起了百米高的雪墙。
边龄被那道惊雷的强光逼得眼泪簌簌落下,愕然看着那个在惊雷中依然直直站着,丝毫未动的人影。
还没等他细想那人的这句话,这段记忆又像是被人牵扯着一般,从他脑海中呼啸而过,很快就只留下了一个站得笔直的身影留在了边龄的脑海中。
修魔,便是叛道?
边龄年纪还太小,根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内心所受到的震撼几乎和拿到霍然劈下的惊雷有着相同的效果。
边龄浑浑噩噩地张开了眼睛,此时天光大亮,窗外的光芒似乎比平日里要亮得许多,边龄的情绪还带着点那段记忆里面的落寞和震撼,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
不过很快,已经照常运转的灵气已经丹田中的元丹将他有些昏沉的神智瞬间给唤醒了。
他再次闭上眼睛,神识入了内府,看到自己内府中原本那个元丹落座的地方此时正悬着一颗黑色的珠子,那珠子和元丹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混体通黑,其中似乎有些些许雾气盘旋其中,随着他的呼吸间微弱地漂浮着。
边龄张开了眼睛,饶是他平日里再镇静,此时重回元丹的喜悦也使他脸上浮现了一些控制不住的欣喜。
他从床上跳起来,匆匆套了个衣服就要去找季秉烛,但是一推开门,他就直接愣住了。
这一晚上的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边龄推开了门,竟然被那几乎及了小腿深的血挡住了去路,不知道该怎么迈出去步子比较好。
他愣了愣,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重新有了元丹,他在边家时主修冰火系,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弹,一抹明亮的火焰呼啸而出,直直地冲入了面前的积雪中,很快就融化出来了一条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边龄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前辈。”
他走到了院子里,这才看到了季秉烛。
季秉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明明有房间但是却甘愿睡在外面凑合,他此时正坐在院内的凤凰树下,头轻轻靠在一个凸起的树根上,羽睫低垂,似乎睡得正熟。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衣摆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在这一片大雪中看着很是寒冷,就算边龄再铁石心肠也一时间觉得过意不去,他将指尖火焰微微一弹,火焰如同舞龙一般飞跃出去,将整个院子里的积雪全部都化了个干净。
边龄正要走去季秉烛旁边,余光一瞥,却陡然看到了一个坐在树上的男人。
那男人手中抱着一把黑色的长剑,一条腿垂在半空,另外一条腿踩在枝干上,此时正漫不经心地用一块布擦着剑。
边龄眼瞳一缩,浑身气势骤起,冷漠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他在这个院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从未见到过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擦着剑,看到边龄戒备的模样,似乎嗤笑了一声,他面容极其好看,长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背后,越发显得英气逼人。
他将剑收回腰迹,屈指将一抹黑气朝着季秉烛一弹,漫不经心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