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隐藏迷弟禾雀君上。啾
鹿沐虽然没有被季秉烛的灵力伤到,但是脸色依然难看,他低声道:“季殃,住手!”
季秉烛发了威,摆足了架势,才冷笑一声,宽大的袖子一甩将灵力收了回来,青木灵力如同点点萤火光芒,衬着宽袖翻飞着煞是好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遭的人,冷声道:“谁想要来找我报仇,尽管来吧。”
边家人噤若寒蝉,只有边夫人淡淡笑了笑,道:“一殃君莫不是想要仗势欺人?”
季秉烛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鹿沐在一旁扶住了额头。
季秉烛不要脸地耍了一通无赖之后,仗着没人敢拦他,微微转身,身形如同烟雾一般缭绕,身形越来越淡,看着即将就要消失在了原地。
无边君见状立刻上前,厉声道:“你……”
他还没出声,在一旁的禾雀君身形微晃,猛地出现在了季秉烛前面,挡住了无边君的步子。
无边君身上的黑袍被他的气势激得缓缓浮动,兜帽下露出一双猩红色的双眼,他满是杀意地看着禾雀君,咬牙切齿道:“你堂堂一个魔修君上,竟然为了一个道貌岸然之辈伏小做低,禾雀,你看别人接受你的好意吗?”
禾雀君淡淡看着他,眸光如同淬了火光一般,满目灿然,他淡淡笑了:“这个就不劳无边君担心了。”
禾雀君身后的季秉烛眼看着马上就要消失了,无边君微微咬牙刚想一掌拍过去,站在灵位旁的边流景冷眼看了他一眼。
无边君愣了一瞬,眸中闪现一抹狠厉,他没有收手,反倒是掌心魔力暴涨,直接不管边流景的眼神,直接拍向了不远处的季秉烛。
魔气如同一条游蛇呼啸一声朝着季秉烛冲去,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无边君会突然出手,边流景的眼瞳瞬间变成魔修双瞳,刚想要上前就似乎想起了什么,死死压制住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
季秉烛连回身都懒得回,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精致的面容冷漠至极,如同像是在看脚底蝼蚁一般不屑一顾。
下一刻,魔气瞬间冲来,一旁的禾雀君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捏了一个法诀,面前骤然出现一个画卷,在魔气到来之前迅速展开,接着红光一闪,骇然的魔气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呼啸一声冲进了画卷中,再没有留下一丝魔气。
禾雀君的手轻柔地点了点空中,摊开的画卷一点点地卷起来,被他用手一勾,小巧的画卷落在了自己手上。
无边君怒火中烧:“禾雀!”
季秉烛此时才微微偏头,冷淡看了无边君一眼,不耐烦道:“别管他,禾雀,走了。”
禾雀立刻将那价值连城的画卷扔在地上,声音微微提高:“是。”
禾雀平日里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就算是火烧眉毛也面不改色,他平日里穿着一身女装,大概是为了配合红妆,出言说话也都是他肩上那只破烂的布偶来代替出声。
布偶说话总是一副清冷的声调,也是轻声细语,带着些许高贵冷艳,让人听着不敢接近,但是此时布偶还未能揣度禾雀君的心思,禾雀君就猛地自己出声,清越带着些许低沉的男声乍一出现,显得极其怪异。
禾雀君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还差点被自己长到拖地的裙摆给绊倒,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季秉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冷冷看了气得浑身发抖的无边君一眼,一把抓住了禾雀君的手腕,身形烟雾笼罩,被寒风一吹,两人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鹿沐看着烟雾消散的地方,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一转身,朝着边夫人一拱手,无奈道:“边夫人,此事我定会去找君上给边家一个交代。”
边夫人眸子弯了弯,淡淡笑了起来,她道:“那就劳烦城主了。”
她说完这句话竟然什么都不再问,微微福了身便让聚集在此的众人散去,并没有像普通人那般死缠烂打。
鹿沐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边夫人精致的面容、得体的言行一时间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只好作罢,转而朝向了无边君。
鹿沐正要含笑对着无边君说些什么,就看到无边君在原地站了一会,像是气得不能言语一般一甩袖子,理都没理鹿沐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鹿沐脸上笑容僵住了,愣了一下才缓了过来,他帮着边夫人把一应事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辞离开。
边流景自从季秉烛离开之后就一直跪在蒲团上,面对着边术的棺木灵位出神,灵堂中的人已经都全部离开了,只留他一人在。
边流景眸光像是盈了水光一般,微微低垂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空荡的灵堂中一阵寒风突然袭来,将桌上的白烛吹得微微一晃,蜡烛燃烧得更加烈了。
寒风一过,一股黑雾出现在了边流景背后,很快凝成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正是之前已经离开的无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