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审讯(第4/5页)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大串念头,这头寂惊云听不下去了:“风先生,你不用说馄饨了,还是讲这印章的事”
我转过头,见寂惊云脸上有丝无奈,皇帝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我怔了怔,皇帝的眼神一闪,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只听到风九雷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是是,我在周大婶的面摊儿上吃馄饨,遇到有个人来找我做东西,我问他做什么,他又不肯说,非要回屋才肯把东西拿出来磨磨叽叽的一点也不爽快,后来他跟着老夫回家,才把一个拓印拿出来,说是要做个印章老夫当年是举国闻名的能工巧匠,不是什么普通玩艺儿都做的,根本看不上他拿出的拓印,本想三言两语打发他回去,没想到那人一掏,就拿出千两黄金作为酬劳,还说这印是给宫里的贵人做的,请我一定帮忙我一时糊涂,贪那笔高额工钱,就答应下来”
风九雷说了一堆废话,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想必这件事令他遭来横祸,他日日记着,此际才说得无比流利详细:“老夫花了数日时间刻好那印,收了那工钱,本以为这事情就了结了,不料当日官府便来人把我抓了去,说老夫与宫里的太监合谋,做了尊假的皇室贡品乌金木佛,偷换了真贡品,把我关进了府衙大牢我想一定是官府的人搞错了,老夫当年在京里也识得些达官显贵,倒也不慌张,心想你没凭没据的,总不能随便给我安个罪名一直关着,没想到……”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面上的肌肉扭曲起来:“没想到老夫被抓进官衙大牢的当天晚上,便来了一个人看我,那人就是来找我做印章的人他说他听闻我犯案,来探监,还给我带来了烧鸡美酒老夫当时还以为他是个有良心的客人,没想到喝了他的酒没一会儿,我就喉咙剧痛,全身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大惊失色,那人才现出狰狞的面目,从靴子里拨出匕首,挑断了老夫的手脚筋,还打断了我背上的骨头那人说:‘我知道你识得些达官贵人,不能直接杀了你,但也不能让你漏露我的秘密,只好让你说不出也写不出’老夫这才明白,是给他刻章这事招来的这场大祸”
“隔日提审,老夫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轻易就被定了罪,被判斩首示众”风九雷越说脸色越激动,“那人好狠毒,他竟然毁了我这双手……”大概是说话太多,他的声音越来越哑,几乎不能成声
他不说那人害他蒙冤,害他喝了哑药,害他被斩首,却只恨他毁了他的手,看来在能工巧匠的心里,一双巧手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寂惊云问道:“你既被判斩首,是如何从牢里出来的?”
“师傅当年因为这双巧手结识了一些达官贵人和江湖中人”回话的却是巧七,大概是看风九雷太激动,声音也几不可闻,“当年我还只得十一二岁,探监时见到师傅的惨状,便去找了师傅江湖上的一个好朋友想办法那人抓了个身形和师傅差不多的绿林强盗,把他弄成师傅受伤瘫痪的样子,给他易了容,将师傅从牢里换了出来这十九年,师傅成了见不得光的人,整日躲在家中,我找了很多大夫来给他治伤,都不能治好师傅的身子,只有嗓子,经过长期的医治,倒渐渐恢复了说话功能,只是也不能再回到中毒以前了”
“那么,当年找风先生制作印章的人,是谁?”寂惊云接着问
“当年师傅被陷害不久,就传出慕容太傅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师傅从得知他做的那个印章就是太傅通敌的罪证时,就明白了这个大阴谋,这就是师傅被陷害的真正原因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查访这个人,终于在两年前,被我们查到,此人就是当朝丞相蔚锦岚家的总管”巧七双目含怒,咬牙切齿地道,“于是我们才明白,原来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当朝丞相”
蔚锦岚从刚刚听到“周大婶”三个字后就一直脸色青白,此际听到这番对质,竟然不像开始对张二狗那样进行反驳皇帝看了蔚锦岚一眼,冷笑道:“蔚相,相府的总管去哪里了?”
蔚锦岚的脸微微抽搐:“回皇上,他……,他一年前就辞了工,回乡下去了”
“蔚锦岚,你还要狡辩”皇帝“啪”地一拍桌子,怒道,“朕派人查得很清楚,你那总管是两代家奴,哪里有什么家乡?那个总管一年多前就失踪了,你却对外宣称他是辞工回乡下养老,你到底是何居心?”
假相惨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我却心里有数,那总管为蔚相做这么多事,肯定是蔚锦岚的心腹,说不定还知道蔚相有个替身,所以替身某天转正,怕那总管认出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掉了
假相有苦难难,加上担心假身份暴光的心虚,此际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跪了这么久,想必那两个膝盖早肿成馒头了,竟然还在那里死撑:“皇上,风九雷说老臣的总管找他做假印,乃一面之辞,而且老臣为什么要陷害慕容太傅?皇上不能听信一面之辞,就认定是老臣所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