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去嫖了,刚好遇到扫黄。”
攸昭还真挺惊讶的:“他……他去……他去……还去光顾别人的生意?”
夏桃听着攸昭的措辞,忍不住笑了:“对,就是要多观察别人怎么做的,才能更好的提高自己的水平……”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就是他受了伤,要去别处找点丢失了的尊严罢了。算了,你快去捞他吧。”
攸昭自然要快,忙打车到了警局。攸昭下车去办手续赎人,把夏菱赎出来了,夏菱那叫一个鼻青脸肿的,攸昭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你……你怎么?被打了?”
夏菱摇摇头,哭道:“可不是……哎,不说了。”
攸昭心里涌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不会和高伯华有关吧?”
夏菱神色一变,愣了半晌,却笑了:“你说什么?他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和我分手,也不至于会打人啊!”
攸昭一怔:“你们分了?”
“嗯。”夏菱淡淡点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对攸昭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请你吃饭答谢。”说着,夏菱便招了辆计程车走了。
这是旁人的隐私,攸昭自然是不好多问的,只觉得高伯华那边也太乱了些。想到了高伯华,攸昭又不禁想起了屈荆的身世来。
看着今天段客宜提到屈家人丁不旺,那屈家夫妇的反应,那高伯华一口咬定屈荆是自己的亲哥,屈荆是被屈家收养的,这说不定就是真的了。
只是,屈荆、屈爸爸和姜慧息都没有和攸昭提过这一件事。高伯华和屈荆在攸昭面前,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那攸昭就知道自己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他肯定就应该当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个懂事孩子,这点道理是不会不明白的。
因此,他不理会,也不询问,做个乖巧的人。
话虽如此,也是因为他不可以提这件事,他便更觉得自己在屈家到底还是一个外人。
然而,仔细一想,他也确实是个刚来的外姓人。人家的隐私不告诉他,也是很正常的。他也不应该感到别扭才是。
偏偏他就是有些淡淡的在意,更是几分似有若无的耿耿于怀,他不免自认为是自己太难相处了。
夏桃的海外画展获得了不俗的成绩,便是这样风风光光地回国了。
夏桃还给攸昭带了伴手礼,是一幅大大的法式刺绣画。这一幅刺绣画以薄纱为底,绣着繁花,红花的花瓣是用红色水晶缀着成的,绿叶则是用绿玉,花草旁边有一只大孔雀,它的头上镶着一颗拇指指甲盖大的蓝刚玉,孔雀尾巴则是用孔雀金线绣成的,华美不已。
攸昭却说:“这也太贵重了,我竟不知道挂在哪儿才好。”
“怎么贵重了?我还怕你瞧不上呢。”夏桃笑道,“不过我看你的风格应该也是素素的那种,还真不一定适合。要不然你就拿去送人吧。这排场够的。”
攸昭却有些意外:“你送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转手送人?”
“没关系!我不讲究这些。”夏桃回答。
攸昭便半开玩笑说:“那就送给段客宜,祝他早日康复。”
夏桃闻言大笑,说:“这好东西怕是要被糟蹋了。”
夏桃这话说得倒是对极了。这幅画刚送到段客宜病房,段客宜就气得直接用手撕画。倒不想这薄纱上的金线锋利,一下子把段客宜的手给划伤了。段客宜又气又恼的,倒是康复师进来,看见他这样,忙扶着段客宜回病床上,细细替他料理着伤口。
段客宜瞧着康复师——剑眉星目、笑起来有些儒雅感,有几分攸海年轻时的样子。段客宜也不觉有些失了神了。
把刺绣画送了人之后,攸昭不觉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原本那幅刺绣画搁在了办公室的墙壁,现在拿走了之后,便觉得有些空旷。
“这真是奇怪。”攸昭只说道,“以前没放过画,都不觉得空。现在放了一下,还是觉得挂点东西好看。”
于是,攸昭便叫了小戚进门,跟他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小戚便说:“其实之前也提议过挂点儿什么的,但选了一些壁画还有照片,您都说不喜欢。”
攸昭怔了怔,仿佛才想起这件事:“是吗?”
小戚笑了,说:“是啊。”
攸昭摸了摸鼻子,说:“那我可真难伺候。”
“不会、不会,是我没挑选好……”小戚想了想,说,“不如就放您和您丈夫的结婚照吧?”
攸昭闻言失笑:“挂一面墙?”
“这……这也可以啊。”小戚想了想,“不显得很恩爱吗?”
攸昭从理智上否决了这个建议,但情感上却觉得很有趣。只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和屈荆根本没有拍摄过结婚照——除了结婚证上那张彼此都不是特别满意的临时拍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