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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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丝毫不怀疑,玉蝉已经被不知道某处到底平不平的程平给策反了。
别说玉蝉了,现在就连太子派到他身边的秋月提到风头正劲的某人时,眼中都透着一股不一样的神色,说不准也忠诚不了多久了。
啧,封晏舟简直是会走动的人形怀春少女收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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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这厮连怀春少年也收割。
比如,前一世的他自己。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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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实在是听够了“镇南王二三事”,要不是深刻地知道这位前世的摄政王是个心深莫测、心狠手辣的主,他是真的想挑明了问问玉蝉——
做二五仔也就算了,还要在原老板面前狂吹跳槽对象,你们是觉得我傻呢,觉得我傻呢,还是觉得我傻呢?!
她搞得这么明显,楚怀瑾想装个傻X,只当是看不出来她有问题,都很辛苦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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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惨的是,楚怀瑾痊愈后刚复学的东宫小学还没开上几天,太子老师就开始各种事务缠身,没办法再每天都召他去东宫授业,只能偶尔来看上他一眼。
于是,玉蝉可以全天候地在他面前为镇南王吹彩虹屁了。
楚大少要不是已经认识了这厮一辈子,可能真的要被她洗脑,信了她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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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温柔体贴、侠骨柔肠的封晏舟?
那得是他被人给穿越或者夺舍了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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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实在是不胜其烦,就找到了一条快速甩开玉蝉的捷径——爬树。
水平距离五米,和垂直距离五米,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他们冷宫附近的参天巨树,十三岁的小白菜爬得,十八岁的大姑娘实实在在是爬不得。
程平那个高人倒是肯定会上树,不过好在这个真·封晏舟的手下反而是个沉默寡言的,从来没在楚怀瑾面前提过一个“封”字。
等上了树,楚大少的耳边终于能清静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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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七,春末的阳光正好,楚怀瑾又一次躲到了树顶。
看着满枝满丫的串串白花,他才恍然意识到,又到了一年中这古槐树开花的时节。
槐,木鬼也。
就算是在现代社会,讲究风水的人也会把家中种槐树视为不祥。
不过一来这株古槐已历经千年,可谓是神木,二来这树的位置靠近冷宫,甭管它祥还是不祥,都不影响这一片的阴森破败与藏污纳垢,所以无论是前朝的皇帝,还是宁朝的君王,都没把这树伐掉,给它留了一线生机。
也给曾经的楚怀瑾,留了一口春日里的果腹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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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楚小白菜在成为少帝之前,一年当中最盼望的就是四月初与八月末这两个时节。
每逢其时,在寂寂无人的破旧冷宫旁,千年古树上开着纯白的槐花,在求子心切的冯昭仪宫殿外,被压弯的树枝上结着红艳的石榴,这两样,是楚怀瑾整个年少时期最甜美的记忆。
其实他更喜欢的是那甜入心底的石榴,只是冯昭仪素来不是个好相与的,楚怀瑾每次偷摘石榴时被发现了,总免不了要受上一顿罚。
而这棵无主的槐树,就慷慨大方得多了。
长达半个月的花期都任他采摘不说,就算是他每日吃饱后又摘了满衣袖的槐花带回冷宫藏着,也不会有人因此来责打辱骂他。
这盛放于暮春的小小白花,曾是楚怀瑾最喜爱的东西。
只是等他后来做了皇帝,就渐渐把槐花的甜与他少时的苦,都刻意遗忘到了脑后。
等今日再回首时,已是两世相隔,尘缘灭尽又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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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看着身边的串串白花,心中感慨万千,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想吃香煎槐花饼了。
无论是做楚少帝还是楚大少,槐花做的菜他还没吃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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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太子的照料,楚怀瑾在普通宫人们的眼中也是越来越有牌面了。
在去年盛夏得了那一篮子红顶雪荔枝以后,御膳司的太监与姑姑们不但开始按着正常皇子的份利给他备饭,甚至还时不时地会额外做上一两道菜来“孝敬”他这位九皇子。
直把他这颗原本面黄肌瘦的小白菜,养得青葱又水嫩,像颗翡翠雕琢而成的玉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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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上辈子打小受欺负,自卑惯了,还没怎么觉得。
等在外面浪了一圈又被拉回来,楚大少现在偶尔照镜子的时候,都要感叹为什么他之前还叫“楚怀瑾”,却没长着楚少帝的这张脸。
要是他在现代社会也长成这幅摸样,那他还追什么小鲜肉,培养什么男团啊?
他自己都能上阵当偶像了好吗?!
都不需要什么唱、跳、Rap和演技,光靠他这张脸就能红。
到时候他再和方少寒营营业、卖卖腐,妥妥的两个新的顶级流量明星就要诞生了。
哦,前提是姓方的能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