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宝蓝色的绒面礼盒十分精致,摸在手心光滑又柔软,十分有质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里面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林草草顾不得擦干还残留在眼睫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礼盒左右打量,咬着唇瓣暗自猜测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戒指?项链?手链?耳钉……
浮现在脑海里的珠宝首饰,并不是因为林草草期待这些,而是她觉得这个能配得上这个精致礼盒的礼物应该是这些。
当然,对于奢华精致的珠宝首饰,也没有哪个女孩能抗拒,这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使然。
林草草也不例外。
一想到礼盒里的东西,林草草就心跳加速起来。她长这么大,除了十岁生日那年,妈妈送给她一只甲壳虫抱枕当作生日礼物,她还没收到过其他任何人的礼物,更不要说这么贵重的礼物。
也许,顾尧岑这只母老虎并没有看她不顺眼……
这个念头一起,林草草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我鄙弃地“咦”了一身,但心里头却忍不住甜滋滋的。
一连深吸了三口气,林草草才松开紧攥着礼盒的手,闭着眼对着礼盒珍而重之地亲了一下,随即双手微微用力一掰,随着“噗”的一声响,礼盒开了……
然而一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林草草的眼睛骤然瞪大……精致的礼盒里面藏的东西并不是她设想过的任何一件,若非要和她想象中的礼物挂个钩,手表勉强算得上。
然而,此手表非彼手表。
静静躺在礼盒里填充的天鹅绒之中的东西是一只粉色的橡胶表带的——儿童电话手表。
这款手表,她见过,上初一的时候,她同桌家里是个暴发户,就戴了一款这样的,在X市那个不知道是几线城市的三流中学里,这玩意儿算个新奇的奢侈品,她同桌每天没事就爱撩起袖子跟前后左右吹嘘这玩意,不是吹嘘这玩意多神奇,就是吹嘘这玩意要几万的奢侈。
她作为同桌,想不把这玩意的真容睹个明白都不行。
诚然,这款轻奢的电话手表是要几万块,不比一般的珠宝首饰便宜,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儿童电话手表的事实。
这是母老虎对她这个十八岁少女红果果的讽刺!
就在片刻间,林草草收到礼物的惊喜激动通通消失不见,随之涌上来的是失落,还有比失落更浓更深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想把这东西留下,她又觉得难堪;但一想到要把这东西扔掉,她又不舍…… 总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酸涩涩的心情。
许久之后,林草草才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把这粉色的手表拿了出来,在左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戴上了。
她这十八年来,收到的礼物太少了。
而这份礼物,对她来说,与她妈妈送给她的甲壳虫礼物一样意义重大。
因为,这是母老虎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把手表戴好后,林草草把左手抬起来,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晃了晃。
幼稚是幼稚了一点,但好像并不难看。要是……要是颜色是酷炫的黑色就好了。
林草草坐在地上,脑袋歪靠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自我安慰。
当然,自我安慰是安慰不好的。
林草草越想越气,在房间里生了半个小时的闷气后,就雄赳赳地找到了在健身房锻炼的顾尧岑。
顾尧岑正好运动完,身上只穿了一件运动内衣和一条热裤,戴着耳机仰面躺在瑜伽垫上闭着眼睛放松。
舒缓的轻音乐遮掩了林草草进来的动静,等到察觉到人时,不良少女已经大剌剌地坐在了她身上,“干什么?”
林草草很想学着学校那群恶霸把漂亮的小姑娘堵在角落里,面对小姑娘惊慌失措的一句“你干嘛?”时,吹着口哨,流里流气地回一句,“干你……”
但一对上那清冷的丹凤眼时,林草草有点怂,这怂倒不是因为她不敢说,而是说不出口,她总觉地亵渎这样的美人儿会遭天谴。
对于她龌蹉的小心思,顾尧岑自是察觉不到的,她甚少与人这样亲密,此刻只觉得难堪又羞耻,浑身都不自在,见林草草不说话,又取下耳机,试图坐起身来,去推她。
她一动,林草草立马也跟着动,把双腿并拢了,“你送的礼物老娘不喜欢,老娘要你重新送。”
顾尧岑:“……”
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还理直气壮的人,顾尧岑气笑了,“林草草,你能讲点道理吗?”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挣扎下,被林草草压着的地方热起来,顾尧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又伸手去推人,“你先下来。”
“我就不下来。”林草草虽然容易满脑子少儿不宜的废料,但真要真枪实战起来,还是个小天真,见顾尧岑挣扎地厉害,她索性整个人都扑了下去,两手一没注意,就压在了顾尧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