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疼(第2/3页)
“朋友送的。”简灼觉得郑恒应该也不会相信他有能力买得起这种东西。
“齐弈柯?”郑恒说,“也是,齐少的确阔气。”
“你知道我和齐弈柯认识?”简灼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
“谁不知道?而且不熟的人也都会以为你就是OSOM的吧。”郑恒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好笑:“齐弈柯那么想你进,你别去,他也别做了。你告诉他,你要来LUXE。”
“你想挖人?”简灼当然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才恍然大悟齐弈柯这鸿门宴的背后意义,“齐弈柯不会来的。”
“我知道。”郑恒坐起来,“他是聪明人,没必要傻乎乎地走弯路做白手起家这档子事,他值得有更高更大的平台。如果你来LUXE,他一定会来。”
简灼没有看他,“郑哥说笑了,我当然没资格进LUXE。”
郑恒眯着眼睛盯了简灼片刻,气氛陷入了僵持,见简灼并没有半分松动的模样,他别开眼,旋即又叫服务生再拿几瓶酒进包厢:“不说这个了,今天本来就是过来玩的。”
周围的一个青年男人凑上给郑恒点了支烟,一大股难闻的气味就弥散进封闭的空间中,比烟更苦,灰白的烟雾就在密闭的空间里飘起来。
简灼被呛到,一下站起来。
郑恒一行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简灼的举动,“没玩儿过?齐弈柯没教你?”
“我们不会做这些。”简灼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知道别人一定会把他当**,会觉得这人究竟是哪儿派来的正义使者,总是在聚会里做扫兴事。
可底线从来都在,他们清楚也明白,总归也不会为了面子做一些后悔事。
郑恒大笑,像逮到什么稀有玩具,一下把简灼拽回来,打了个手势让那人重新点了支烟,递到简灼面前,“试试?”
简灼皱着眉挥开郑恒持烟的手,跳着站开了,卷着药物的烟一下落在地上,杵进地毯里,弥出一些焦味。
郑衡喝得有些多了,被简灼忤逆的举动激得十分冒火,脸色有些变了。旁边的人却更先发作,直接冲上去拽住简灼的衣领,“给脸不要脸?你他妈也不看自己几流货色,舔着齐弈柯上位也该学聪明点会看眼色。你看没了齐弈柯还会不会有人看你一眼?”
这好像就是简灼的逆鳞,或许源于自卑、或许起于不甘。酒精在他身体里蒸腾,将他熏得十分愤怒,整个人也都被冲得晕头转向,一口气也没有往肚子里咽,使劲搡开那人,一把将那人推到沙发上。
那人的情绪本来就被药物渲得汹涌,此时就被彻底点燃,撑起就直起身子狠拽简灼手臂。简灼皱着眉把重心不断后移,试图逃过那人的动作,却又看见那人另一只手夺过桌上的空啤酒瓶,发着狠砸在茶几上,玻璃碎片如彗星般飞溅,迸出尖锐的刺响。
体重太轻,简灼根本拗不过他,眼看着直直被那人拉近。酒瓶碎裂那端裹着细小的锐片向他脸上砸来,哪怕简灼反应再快成功躲开,却还是被小碎片划伤了脸,血痕从下颌直划到耳边,不很深但十分的长。
整个包厢混乱一片,有人好像想要冲上来劝架,却没来得及。
那人又再次挥着酒瓶按向简灼,这次再没那么好运,轨迹既定,径直朝他颈侧袭来,被拉着也难以闪躲,简灼当然有最基本的生理常识,知道颈动脉碰不得。于是皱起眉头伸出手去挡那玻璃碎片,尖锐嵌进简灼并不粗糙的掌心,抵上了骨才停止征伐。
鲜血一下溢出,顺着瓶身垂直向地上砸,痛楚袭上简灼的每一根神经。得了那人一瞬的愣神,简灼红着眼将瓶子从那人手里抢了过来,将它狠狠地掷在地上,又提腿踢上那人腹部,把他彻底蹬倒,又一下把断在掌心里的玻璃扯了出来。没了塞口,见骨的伤口在一瞬沁出更多鲜血。那些细密的血珠并没有跟上他的后仰动作,因为惯性而直直得了逃逸,向地面扬去,零星地把地毯点出痕迹。
周遭涌上来的人上前来把两人按住,那人还在地上叫嚣,十分疯癫地说还要杀了简灼。
简灼摆身想脱离别人的桎梏,无力地解释道:“放开。我不是想继续动手。”
他看了摊在地上挣扎的那人一眼,虽然愤怒,但也根本不想跟瘾君子再多有纠葛。
郑恒皱起眉头,说打120,却被简灼叫停了。
简灼举着那流着血的右掌径直从众人中间穿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他真是一秒也不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
果然他一点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本来听到那些声色场里的哄哄闹闹他就想吐。
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文化现在会变得如此浮夸。近乎盲目地复刻着黑人那一套,嚷着抽**玩女人才是keep real。还以一种看待背叛者的目光来排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