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警署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4/17页)
麦克转向喇嘛说道,“本波先生,俺会做到秉公执法的。如果俺没理解错梅里韦瑟意思的话,他觉得警方没有强制问话的权利。没错——现在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到州检察官办公室去申请一张许可证,把你带出去问话。你选择哪一个?”
“我也不知道。副探长麦克。”喇嘛没有丝毫戒心似地露出了微笑,“你想和我说话?”
“这是官方程序。”麦克确认道。
“那是我的荣幸。”喇嘛喃喃地说。
麦克以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朝梅里韦瑟看了一眼,“咱们去哪里说话呢?”他问道。梅里韦瑟对包括喇嘛在内的自己所有的客人,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好吧,我先走一步了。”沃尔特斯医生边说边要去开门。
“医生,请再等一会儿。”麦克命令道。“咱们也有话要问你。梅里韦瑟,你能借俺一个空房间吗?”
“你们可以用我的书房。”梅里韦瑟语气有些僵硬地回答道,他领着大家来到一间收藏室对面的房间里。
“这些都是两百多年前意大利产的!”威斯特伯鲁扫了一眼那张十八世纪后期制造的前方是倾斜的书桌;以及一张桌脚有纵沟、表面是抛光镜的桌子;还有那张精致、纤细的贵宾椅时,过于激动地叫出声来。“梅里韦瑟先生,你这里的家具格调可真高雅。尤其是这张书桌的细木镶嵌工艺,是我见过最棒的。”
梅里韦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谢谢。先生......你贵姓?”
“威斯特伯鲁。”我们的历史学家自我介绍道。
“威斯特伯鲁?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可我忘了是在哪里了。副探长先生,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的话,就按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常就会进来的。先生们,祝你们好运!”
当亚当·梅里韦瑟走出房间之后,威斯特伯鲁才意识到,这个房间一隅放置的那个现代感十足的钢制档案柜,与周围的一群十八世纪的意大利家具搭配是多么地不协调。他不明白为什么梅里韦瑟那样一个有着高雅趣味的先生,竟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麦克指了指桌子旁边的贵宾椅,(这些可都是该陈列在博物馆里的珍品啊!)“喇嘛,你坐那里。 威斯特伯鲁,你坐在书桌旁边——俺从未见过家具上有那么多花哨的图案——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做些笔记。好了,喇嘛,我们从木猪年你见到莱弗纳的时间开始说吧!”
“是木狗年,麦克副探长。”
“好吧,木狗年。莱弗纳的叙述中提到,你们两个曾一起在野外宿营。然后第二天早上,你搞错了那个装有经典的鞍囊。是这样的吗?”
“事实并非如此,麦克副探长。”
“那个叫莱弗纳的恶人偷走了莲花生菩萨的圣典。他伪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鞍囊,和我的掉包以后就上路了。他前世一定是作恶多端。我过去对别人一点儿也没有戒心,被他耍的手段骗了。失去了我们寺院最珍贵的宝贝。”
“这个鸟人!”麦克脱口而出。
“可是,”威斯特伯鲁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莱弗纳,那份手稿是你去菩提迦耶朝圣所得的呢?”
“我也不知道,威斯特伯鲁先生。”喇嘛以一副相当困惑的表情摇了摇头。“无论是我告诉了莱弗纳莲花生菩萨圣典的事情也好;还是一夜、两夜、三夜间,我都没打开随身包裹也罢。这些都是我的业障吧。直到和他分别六天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我们寺里最珍贵的宝物。”
“继续说下去,”麦克命令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对西藏的格鲁派来说这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应该是我的前世的恶业,才招致此番劫难吧。我明白自己必须马上找回莲花生菩萨的圣典,否则的话,来世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这简直是太让人伤心了。”
“那个叫莱弗纳的恶人——我六天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地向前赶路。我回到酋德,见了那里的国王。国王也因为自己雇了莱弗纳这样的恶人而感到非常自责。可他现在已经不在酋德了。我后来又见到了住在大吉岭的那个英国人。他是个非常亲切的人。但我的恶业还没有结束,当我到大吉岭的时候,莱弗纳已经先行离开了。我这种只懂藏语的人,怎么才能去西方找他呢?”
“你是在哪里学的英语呢?” 威斯特伯鲁问道。
“先生,是在大吉岭一所不错的学校里,一个叫史维斯的老师教我的。老师本人也认识莱弗纳。老师本来想说服他,让他把莲花生菩萨的圣典放在自己这里的。可恶人都有一颗邪恶的心,像欺骗我那样骗了老师。”
“史维斯是莱弗纳的哥们儿。”麦克回忆道,“那他有没有和史维斯说过,他从那里来或者他要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