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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动机不是性。”莫勒说。
奧内摇了摇头,“动机一直都是性,没有例外。”
“也许他跟电影《无为而治》里的彼得·谢勒一样,”哈利说,“‘我喜欢看着。’”
其他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哈利。
“我的意思是说,说不定凶手不必触碰被害人也能满足性欲。”哈利避开汤姆的目光。“说不定杀人行凶和看见尸体对他来说就够了。”
“不无可能。”奥内说,“一般来说,凶手希望达到高潮,但他有可能射精而不在犯罪现场遗留精液,也可能有足够的自制力,等抵达安全的地方才解决。”
众人沉默了几秒钟。哈利知道其他人跟他一样正在想同一件事:凶手到底对失踪的莉斯贝思做了什么?
“我们在犯罪现场发现的手枪呢?”
“检查过了,”贝雅特说,“测试结果显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是凶器。”
“这样就够好了,”莫勒说,“知道枪支来源了吗?”
贝雅特摇了摇头,“跟其他枪支一样,序号被锉掉了,锉痕跟我们没收的大部分枪支是一样的。”
“嗯,”莫勒说,“又是那个神秘的大型枪支走私团伙。密勤局的人很快就会查到他们,对不对?”
“这起案子国际刑警组织已经查了四年,仍然没有收获。”汤姆说。
哈利向后一靠,靠上椅背,偷偷朝汤姆望去,就这么一眼,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心中对汤姆浮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钦佩。就好像你发现你的猎物竟然发展出如此完美的生存技能,因而感到钦佩。
莫勒叹了口气。“我知道,比分三比零,对手连球都没让我们摸到。没有人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不确定是不是个主意……”
“说说看,哈利。”
“更像是对犯罪现场的直觉,这些犯罪现场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可是我还没办法清楚地指出来。第一桩枪击命案发生在伍立弗路。第二桩发生在西北方向一公里的桑纳街。第三桩命案的现场距离第二桩同样是一公里,这次是在东方,在卡尔柏纳广场的办公区。凶手会移动,但我感觉这背后有一个合乎逻辑的脉络。”
“怎么说?”贝雅特问。
“他有地域性,”哈利说,“我们的心理学家也许可以解释这一点。”
莫勒转头望向奥内,奥内正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奥内,你有什么看法?”
奥内做了个鬼脸。“呃,这不是伯爵茶。”
“我说的不是茶。”
奥内叹了口气,“莫勒,我是开玩笑的。不过哈利,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个凶手对行凶的地理位置有强烈的偏好。以地点来说,我们可以把连环杀手大致分为三种类型。”奥内伸出手指数,“第一种是固定型杀手,他会引诱或强迫被害人到他家,然后下手。第二种是地域型杀手,他会在特定地区犯案,比如说开膛手杰克只在红灯区杀人,但这个特定地区很可能是整个城镇。第三种是游牧型杀手,这种杀手可能背负的人命最多,美国的奥迪斯·杜尔和亨利·李·卢卡斯这对搭档就杀了三百多人。”
“是啊,”莫勒说,“可是哈利,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逻辑是什么。”哈利耸了耸肩,“就像我刚才说过的,老板,只是直觉而已。”
“这些命案现场有一个共同点。”贝雅特说。
众人像是被遥控器操控似的,同时转头朝贝雅特望去。她的脸上立刻浮现红晕,似乎后悔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她努力克制,继续说道凶手闯进了女人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他闯进她们的家、光天化日下的街道,和办公室的女厕所。”
“很棒的切入点,贝雅特。”哈利说,收到贝雅特的脸红作为答谢。
“观察入微,小姑娘。”奥内插口说,“既然我们在讨论移动模式,我想再补充一点。反社会型杀手通常很自信,这系列案子来看也是如此。他们有个特点,就是会密切留意调查工作的进行,而且会利用每个机会亲自靠近调查工作。他们可能会把调查工作看做是他们和警方玩的一场游戏。很多反社会型杀手都说他们觉得警察苦恼的样子很好玩。”
“也就是说,现在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享受这一切?”莫勒双手一拍,“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还有一件小事,”哈利说,“凶手留在被害人身上的钻石……”
“怎样?”
“这些钻石有五个尖角,很像五芒星。”
“很像?据我所知,根本就是五芒星。”
“五芒星是用一条连续直线互相交叉画成的。”
“啊哈!”奥内高声说,“五芒星,以黄金分割比例画成,形状很有意思。对了,有一种理论说,凯尔特人在维京时代想让挪威改信基督教,所以他们在挪威南部画了一个圣五芒星,用它来判定城镇和教堂的位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