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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得罪过她。”惠美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真的没有吗?请您再好好想想。多么细小的事都行,您和垣内美奈绘之间到底有没有瓜葛呢?”提问后,河野所长悄悄站起身来。惠美子双手抱头,使劲回想。津崎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无能为力。

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河野所长端着另外几只杯子回来了。大小不一的杯子里装着冰咖啡。

“这位名叫垣内美奈绘的女性,”等河野所长放下杯子后,津崎开口道,“估计已经因为心中烦恼而变得精神不正常了吧?”

“大概是这样的。”河野所长答道。

“那么,她选择森内老师作为攻击对象的理由,或许在她的心里是成立的,而在别人看来完全不着边际。有这种可能吧?”

“是啊。”

“既然如此,或许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是徒劳吧……”

津崎还没有说完,森内惠美子便出其不意地抬起了头。她脸上的五官都变了形,好像被人猛抽了一下似的。

“当时……我不知道垣内结过婚,所以不知道他们在闹离婚。”

津崎和河野所长都注视着她。

“那是去年九月或十月的事了。”惠美子低声说,“垣内和一个与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子在家门口争吵。那男人要走,垣内拖住了他,模样十分狼狈,情绪也很激动。”

那男人甩开她走了。垣内美奈绘坐在走廊上哭,连鞋子也没穿。

“我正好有事要出门。不,不是……”惠美子使劲摇了摇头,“是因为听到隔壁有人争吵,以为出了什么事,才开门出去看的。我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很尴尬。”

惠美子十分同情这个住在隔壁的女人,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惠美子也跟男朋友吵过架,能理解她的感受。

“我跟她打了招呼,问她要不要紧。”

“垣内美奈绘有什么反应?”河野所长立刻询问。

“她立刻逃回屋里去了,我也没再做什么。正因为有过这样的事,我就更不会和邻居来往了。”

“之后,您跟垣内美奈绘见过面吗?”

“应该有过,可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根本没在意。”

“垣内美奈绘事后有没有跟你打招呼,说一句‘前些天让您见笑了,对不起’之类的话呢?”

“没有。”惠美子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津崎,“只是住在隔壁而已,又不亲近,她会说这样的话反倒不正常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津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河野所长故意把资料翻得哗哗直响。

“这件事就是导火索。应该说可能性非常大。”

“怎么会这样?”津崎觉得难以理解,“森内老师不是在关心那位叫垣内美奈绘的女性吗?”

“可对方不这样想吧?狼狈不堪的场面被人看见,她会感到无地自容,还觉得这是被森内小姐看了笑话。森内小姐并没有这么做,可垣内美奈绘就是这么认定的。她不愿意正视自身的问题,却把责任归咎于别人。”

“真是莫名其妙。”惠美子低声喃喃道。

“我们从垣内美奈绘的丈夫垣内典史那里也了解过一些情况。这些就是他的证言。”

惠美子瞪大眼睛,接过那一册资料,立刻埋头阅读起来。

“你们的工作真是既周到又细致。”

私人侦探社原来竟是这样的。津崎不得不感到佩服。河野所长的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这也是从物业那里得到的信息。要了解垣内美奈绘的事,问她那个‘分了手’的老公才最清楚不过。当然,所谓‘分了手’的说法并不准确。”

“物业的人认识垣内美奈绘的丈夫?”

“此前完全不认识,连他们夫妇分居的情况也没注意到。为了垣内美奈绘偷窃信件的事,他们还想悄悄地去找她的丈夫呢。”

物业对住户的关心难道就仅限于此吗?没有住过公寓的津崎实在难以接受。

“物业人员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不过大约在四月份的时候,垣内先生曾问过他们,住在四〇二的垣内美奈绘最近是否有过反常行为。”

一开始是打电话来问的,几天后他又特意跑来了,他刻意避开了垣内美奈绘,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他对物业的人说,自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正打算跟妻子离婚。可离婚的事情谈不拢,担心妻子神经过敏。”

津崎发现森内惠美子看资料看出了神,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些情况从垣内先生本人那里得到了确认。他说,当时美奈绘会在凌晨或深夜打电话给他,以死相逼。”

“她要自杀吗?”

“是的。她丈夫一开始觉得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可电话打得多了,就渐渐担心起来。美奈绘或许会因一时冲动真的去寻死。只是她一个人死掉倒也罢了,要是她打开煤气造成爆炸,那就得连累别人了。所以他才去找了物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