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海遗物(第5/7页)

很明显,高原耀子并不是“三枝的女人”。她已为人妻,已为人母,只是丈夫下落不明。

这样的女人不应当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女人。尽管这样,在三枝第一次见到耀子时,心中还是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

男人对女人都有一种企图深入对方内心深处的好奇心。有下意识者,也有无意识者。也许无意识这样做的男性更多一些。

男性的本质是浪漫的。他们在外表上要做出“力拔山兮”的样子,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对女性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的。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自己的女人”时,足以令三枝惊愕不已。他不能允许她成为“自己的女人”。然而在事实上耀子没有想到更多的不便,便托他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尽管这样的事情情有可原,但这并不表明耀子“接纳”了三枝。

但是三枝却误解了这个信号,认为她“就是我的女人”。耀子请他去寻找失踪了的丈夫的下落,使三枝更加确认耀子对自己已有心仪。

这是因为她没有了丈夫,而借让自己寻找她的夫君来探查自己是不是“自己的男人”。

因为自己的丈夫没有了,她要“了解”一下三枝是不是能“成为自己的”男人。

“高原耀子在了解我。”

三枝“聪明”地发现了这一“秘密”。

他第二次拜访了耀子。但是没有了理由。现在想起来这是他犯的一个“错误”:他和理枝一块儿去耀子的家时,在耀子的眼睛中分明流露出了“你们在伊斯坦布尔已成就了‘好事’”的眼神。

在耀子的面前,三枝认为与理枝一块儿去看耀子是件尷尬的事情。但这次去只是见了一面。一旦高原之死确认无疑了,三枝就决定加强“进攻”。

这是一种利用他人的不幸而达到自己目的的心理。

“就是没有理由也不要紧。去见见她。她是我的女人!”三枝反复地对自己说道。

5

理枝回国后每天也是过着无聊的生活。她和三枝一块儿去过耀子的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三枝。就是想见,他也没有联系过自己。自己也没想过要去找他。

在伊斯坦布尔那令人销魂的一夜,仿佛是一场梦而早已烟消云散了。而且和高原的那些日日夜夜,更像远古的梦一般逝去了。和高原那一次次情爱激荡的过程,也仿佛是自己看到的一样,不敢相信那曾是自己和他的所作所为。

与高原爱情的余韵,在与三枝的爱合之中荡然无存了。就像吃了无数次的美味佳肴已经全都吸收到了体内而无法长久留香一样,自己和高原那历次的爱意情事只是在一夜之间便被三枝“蹂躏”得彻底“摧毁”了,她感到三枝“驶过”自己的印痕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体内。

然而这条印痕好像从未有过似的,现在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当时那如醉如痴、近乎疯狂的做爱已经一点一滴都回忆不起来、感受不到了。

理枝对于女人这种冷酷的结构感到吃惊。

高原的生存可以说是彻底没有希望了。理枝认为隅谷死的时候他也死了。而在自己心中的高原则更是早就死了。

在确认了隅谷和高原死亡了的那个晚上,理枝对三枝以身相许,与其说是自己“允许”了三枝,倒不如说是自己有了这方面强烈的需求更合适吧。也是为了在自己的身心里彻底除去高原的“痕迹”。

父母对女儿几天时间就从国外回来一事感到非常惊讶。同时敏感地意识到这次女儿出国回来后心境有了复杂的变化。

肯定是通过高原的事情才发生了这个变化的,对父母来讲非常高兴。

在不知道女儿和高原相爱期间,他们非常希望为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友。但是现在他们认为只要能使她对高原死心的人,只要不是罪犯或家族有不良犯罪倾向的男人就行。

反正只要把女儿从这种畸形的婚恋中拉出来就行。所以理枝的父母吃惊的是这次女儿出国也许受到了什么创伤。

理枝像卸下了心理的压力一样,在与父母的高度紧张和解后陷入了严重地疲惫不堪状态。

在这个时候,理枝的朋友来看她了。这是一个和理枝在同一所大专和同一个爱好俱乐部的低一届的同学,叫小村叶子,她人非常活泼、好动。由于叶子的到来,家中响起了久违的理枝的欢声笑语。

她的父母也非常高兴小叶的到来。目前对理枝最重要的就是明快的、青春的笑声。这是治疗她伤痛的最好“药物”。

“我说前辈呀,明天是‘禁止登山’解禁的第一天,‘旅行爱好部’的人要去富士山。”

她们聊了一些别的话题之后,叶子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啊,上山了吗?”理枝也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