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福克斯和英国夫妇(第2/3页)

“呃——福克斯,”埃勒里说,“昨晚到家时,你看到或听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吗?”

“没有,先生。”

“你待在这里别动。”艾萨姆说着离开了茅屋,跟沃恩警官在外头汇合,而埃勒里停在门道处,福克斯则一动不动地待在里面。

“关于昨晚的事他在胡说八道,”沃恩说得很大声,福克斯不会听不到,“我们得马上核查。”

埃勒里倒退一步。这两个男人所采用的策略里透着某种残忍的意味,他不能忘记福克斯眼里的泪水。

他们穿过树林向西行进,一路都沉默不语。福克斯的茅屋离凯查姆海湾的水域不远,他们一路磕磕碰碰朝前走时,透过树丛能看到太阳下的粼粼波光。在离开茅屋不远处,他们碰到一条两边没有栅栏的窄路。

“这是布雷德的地产,”艾萨姆咕哝着,“他没用栅栏围住。那莱因夫妇租的房子想必位于路的另一头,沿这里往前走就到。”

他们横穿过公路,立即进入大教堂树林,花了五分钟时间沃恩才找到那条穿过稠密灌木丛通向西边的小路。在小路扩宽处不远,树木开始稀疏,他们看到一座外形不规则的低矮石屋位于树林的中心,一男一女正坐在敞开的门廊里。当三个访问者的身影进入两人的视野时,那男人慌忙站起来。

“是莱因先生和莱因太太吗?”地方检察官说,同时他们在门廊前停下来。

“正是,”那男人说,“我是珀西·莱因,这是我妻子……诸位是从布雷德伍德过来的?”

莱因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的英国人,长着一头油性短发和一双机灵的眼睛。伊丽莎白·莱因是个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的丰满女人,此刻脸上的笑容就像僵住了一样。

艾萨姆点点头,于是莱因说:“嗯……你们要进来吗?”

“这儿就行,”沃恩警官愉快地说,“我们只待一会儿。听到消息了?”

那英国人认真地点点头,然而他妻子的微笑没有消失。“令人震惊,真的,”莱因说,“最早知道这事时,我正沿着公路散步,突然遇上一个警察,他把这场悲剧告诉了我。”

“自然,”莱因太太声音尖利地说,“那个时候我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情。”

“是的,自然不会。”她丈夫同意道。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期间艾萨姆和沃恩交换了一下眼色。莱因夫妇保持一动不动,这高个男人手里有只烟斗,一小缕卷曲的烟毫不晃动地上升,朝他的脸蔓延过去。

他突然用烟斗做了个手势。“好啦,”他说,“我了解这有多么棘手,先生们,我想你们是警察?”

“是的。”艾萨姆说。他看来对莱因的主动态度十分满意,而沃恩仍然待在幕后。至于埃勒里,他被那个女人脸上的可怕笑容弄糊涂了。后来他朝自己咧嘴笑笑,知道为什么那笑容如此僵硬了,原来莱因太太戴了副假牙。

“你们估计要看我们的护照,我想,”莱因继续以一种严肃的声音说,“调查邻居和朋友们,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是吧?”

护照证明没有问题。

“我还觉得,你们会想要知道我们——我妻子和我——到底是怎么来这儿住的……”当艾萨姆归还护照时,那英国男人说道。

“那些事情我们全都从布雷德太太那里听说了。”艾萨姆说。他突然前移两步,莱因夫妇身体都僵硬了。“昨晚你们在哪儿?”

莱因大声清了清嗓子,“啊——是的,当然啦。实际上,我们在城里……”

“在纽约?”

“正是,我们进城吃饭和看戏——诸如此类琐碎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

莱因太太意外地尖叫起来:“哦,我们没回来。我们在一家旅馆过的夜,要回来的话时间太晚了……”

“哪家旅馆?”警官问。

“罗斯福旅馆。”

艾萨姆咧嘴笑了,“总之有多晚呢?说说看。”

“哦,过半夜了,”英国男人回答,“看戏后我们吃了顿快餐,还……”

“那好,”警官说,“你们认识附近很多人吧?”

他们一起摇头。“几乎谁也不认识,”莱因说,“除了布雷德一家人和那个非常有趣的人,亚德利教授,还有坦普尔医生。就这些人,真的。”

埃勒里讨人喜欢地笑着,“你俩中有谁曾经偶然去过牡蛎岛吗?”

英国男人报以微微一笑,“那里很无聊,老兄。裸体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新东西,在德国我们就已经受够了。”

“而且,”莱因太太插进来,“岛上那些人……”她微微一颤。“我完全同意可怜的布雷德先生的意见,他们应该全被驱逐出去。”

“哼,”艾萨姆说,“对这场悲剧你们有什么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