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诉说死亡的诗(第2/5页)
二、究竟毒物是否掺入咖啡内?咖啡并未添加牛奶及砂糖。
三、关于“荷马”的老板及女店员,以及当晚的两位常客,虽数度进行侦讯,仍宣称无人接近水户座位旁。
四、命案当天(九月十八日)中午时分,有人自外打电话给工作中的水户,当时,《旅情》的编辑似都外出午餐,编辑部内只剩水户及另一位女职员。由于水户接听,无法知道电话内容,但是,电话结束时,水户脸上的表情像是非常高兴。水户讲电话之时,女职员只记得以下三句:“真的吗?”、“当然,我很乐意”、“知道了,我会尽量注意”。
五、这通电话是否和打至“荷马”为同一人?
六、水户在六时过后回公寓,又立即外出。管理员目击他边走边吹口哨。
七、他携带戏剧杂志《开幕》,是否想将杂志交与某人?在其屋内,还留有四册《开幕》的四月号。
八、关于其与女性的关系仍在继续调查中。
正当野本全神贯注于记事本上时,女店员将咖哩饭端置桌上。“久等了。”
野本慌忙拿起汤匙,突然,忍不住打个大喷嚏,原来情急之下,热气和咖哩气味扑进鼻中。
女店员低笑出声。
见到年轻女孩笑自己会感到害羞,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野本伸手拭拭鼻尖,泰然地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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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本再度走出大雨中时,千草检察官正好在世田谷警局的专案小组总部和大川探长面对面坐下。
“这确实是很棘手的案子,根本不知凶手是何等模样?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必须追查什么?话虽如此,却又不能放弃!”
“没错。”检察官颔首。
调查似乎已陷入泥淖之中,最主要的是无法知道自称“日高志乃”之人的真正身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什么?”
“我是说‘日高志乃’。”
“啊,那女人吗?根本查不出来。依四季书房的吉野奈穗子所言,日高志乃这人并非虚构的,她住在小诸市附近的北御牧村,至去年八月为止,还活着。凶手是使用其姓名,而且,真木英介接到的信封上,也有正确的住址。因为,赠予本人的四季书房之原子笔确实送达。”
“是有地缘关系了?”
“也不能这样认定!日高志乃是百岁以上的人瑞,常出现于报章杂志的报导中,凶手不管在何处皆有机会知道她的事。”
“是这样吗?换句话说,凶手故意让人以为有地缘关系了。”
“我也这么觉得。凶手冒用老太婆之姓名,却不知对方已死,由此可知,凶手一定不是住在长野县。但是,至少应该对小诸附近的地理环境很熟悉。”
“不错。”
“还有,如你所推测的,这人也有杀害水户大助的嫌疑。水户去‘荷马’咖啡屋一定是她所指示,‘荷马’是在行人稀少的巷道内,但是,凶手却指定该处,这就有地缘关系了,她一定住在东京。”
“嗯,或许是这样。”
“不过,东京的女人太多了。”探长说着,脸上浮现微笑,苦涩的。
要从东京的所有女性中找出“日高志乃”,这确实是棘手的案件!
检察官望向窗外,乌云笼罩天空,雨不停地下着。一定有不少刑事在雨中奔波着,而且,真木英介的尸体也在某处被雨淋着。
“凶手为何藏起尸体,而丢弃上衣和切断的手指呢?”
“这就是问题的中心。依来自小诸的刑事所言,发现西装上衣的地点是该市的文化遗址——一幢古老的建筑物附近,周围都是茂密的杂草,位于面临千曲川的崖壁山腰。平常少有观光客,所以,凶手或许是故意将东西藏放于此,而非丢弃。”
“藏放?这就奇怪了。照理说应该和尸体一并处理掉才对。”
“也许凶手很想带回上衣和手指,但是,因为发生某种意外,不得已先藏放在草丛中,打算以后再拿,可是,很不幸却被高中生发现了。”
“但,她为何想带回上衣和手指?”
“依小诸的刑事之说法,可能是基于战场心理!”
“战场?”
“亦即是在战场上的军士之心理。他们捡拾战死的同伴之遗骨,带回头发或指甲交给其遗族,一方面是可让遗族供奉,另一方面也是证明同伴战死的证物!”
“这么说,凶手必须带回上衣和手指,做为已杀死真木英介的证据?”
“只是想像而已。不过,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可是,凶手实际上并未带回。”
“因为发生某种意外。”
“哦!是什么意外?”
“那天晚上……”大川点燃香烟,深吸一口。“亦即,推定行凶当日的十五日晚上八时许,小诸市近郊的川边地区发生火警,是农家的谷仓着火了。三、四十分钟后,纵贯市内的国道第十八号公路发生两起车祸,一起是两辆卡车互撞,无人受伤,另一起是机车和私家轿车激撞,骑机车的老人重伤,被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