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她与五个男人

“这下可奇了。”

“嗯。”

“这下命案现场又回到东京了吗?”

“不,与其说是回到东京,倒不如说这起命案横跨了东京和大阪两地。三津木啊,我今天不是说过这是一起经过凶手精心策画的杀人案吗?看来我的预感果然没错。犯人用的是他那恶魔般的智慧来策划这起命案,他一定是豁出去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八分,我和由利大师正坐在由大阪前往东京的火车上。除了我们之外,同行的还有木村刑警和那只关键的行李箱。

由利大师在警方找到这只行李箱之后才决定要前往东京调查。而浅原警部必须确定东京车站的托运人员是在什么时候受理这只行李箱,于是派部下木村刑警带着它赶往东京。

我和由利大师先分头办事,再于大阪车站的月台会合。出发之前我先到樱桥的分社跟岛津针对今后发展的应对情况仔细地商议一番。在这段时间中,由利大师和警部一行人带着行李箱前往N饭店。当时他们调查出的情况,由利大师在上了火车之后便对我娓娓道来。

“据说那件行李箱是原樱歌剧团的所有物。东京公演的时候,那件行李箱一直都在后台,连土屋经纪人和助理雨宫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在演出期间,戏服道具一件都没少,可见是有人将那件行李箱中的衣服装到别件行李箱中,再将空行李箱携出,在这起命案中加以利用。”

“警方应该不知道是谁将那件行李箱带出去的吧?虽然收件人写的是土屋恭三,不过土屋一定会说他不知情?”

“嗯,土屋说他十八日晚上离开东京时,那件行李箱确实还在东京的会场里。土屋在出发之前对助理雨宫交代了一大堆善后事宜,他说当时现场的行李箱还有八个。可是雨宫打包时,行李箱却只剩下七个。不过当他清点服装道具之后,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七个行李箱中,一件不少。他以为是土屋先生先前弄错了行李箱的数目,并未特别放在心上,直到刚刚才发现真的是少了一件行李箱。”

“看来那个叫雨宫的,真是个漫不经心的人。不光是行李箱,还有低音大提琴那件事情也是……”

“是啊。基本上,雨宫要不是装胡涂,就是犯人看准了他少根筋这一点加以利用,才能让整件命案如此天衣无缝。”

“您,您说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我吃惊地看着由利大师。由利大师以带有深意的眼神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三津木,老实说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五里雾中。凶嫌是一个非常狡诈精明的人,我明明知道这是他竭尽心力想出来的杀人计划,却无从判断这个计划的发展方向。目前我们已知的线索相当纷乱,但在这些纷乱的线索当中,带给我提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雨宫。无论雨宫在这一起命案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确信他绝对是开启这出悲剧的重大关系人。”

由利大师落寞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在这种时候,我很清楚不管我再怎么提问,大师也不会再多说一句话。剩下的部分只好靠我自己想了。

为什么说雨宫是开启这出悲剧的重大关系人呢?雨宫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让人摸不清他这人到底是个胡涂笨蛋还是聪明的伪装者。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认为他会是造成这出悲剧的起因。他会是犯人……吗?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成立,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可笑。结果由利大师说的话,还是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我越想思绪越纠结,因而感到有些厌烦。我试着将雨宫的身影逐出脑海中,转念思考另外一个人——志贺笛人。志贺刚才在饭店大厅里看晚报时的惊讶之情并不寻常,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惊讶呢?难道他已经知道行李箱的事情了吗?

于是,我装作不经意地向由利大师提起这件事,大师吃惊地看着我。

“志贺……?他看了晚报……?”

“嗯,那时大师正在接电话。志贺似乎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瞬间老了五岁,甚至十岁似的。”

“听你这么一说,他刚才果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身上带着晚报吗?”

“有,在这里,不过报纸上除了行李箱之外,并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

我将晚报递给大师,他专心地看着报上的内容。

“果然没错,除了行李箱之外,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到吃惊的报导。”

“就是啊。而且如果他知道什么关于行李箱的隐情,反而应该会藏起吃惊的情绪才是。咦,怎么了?”

由利大师的目光突然锁定在报纸上的一点。

“没什么,是西画家佐伯淳吉在前往欧洲的邮轮上自杀。这件事跟这起命案无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