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唇男人(第10/10页)
“我发财了,可是野心越来越大。我去郊区购置了房子,然后结婚成家。谁都没有怀疑我的真正职业是什么。我爱妻所知的也仅仅是我在城里做生意,却不知我到底干些什么。
“上星期一的时候,我一天的营生刚刚结束,正躲在烟馆楼上的房间中更衣,偶尔向外一望,竟见到我站在街心的妻子,她的眼睛正瞧着我,这让我惶恐极了。我大叫一声,赶忙用手臂把脸遮住,然后跑着去通知我的知交——那个印度阿三,要他阻止上来找我的任何人。我听到她在楼下吵闹着,但知道她应该无法上来。我快速地把衣服脱下,换上那身乞丐的装束,涂上油彩,套上假发。这样,即便面对着妻子的眼睛也没有被识破。但随即我就想到可能对这间屋子里的搜查,我的秘密一定会被那些衣服泄露。我赶紧打开窗户,但因为用力太猛,我早上在卧室里割破的伤口再次裂开。我平时都把要来的钱放进一个皮袋中,这时我把其中的铜板都掏出来塞进上衣口袋里。接着我抓着装满铜板的沉甸甸的衣服,一下扔出窗外。衣服掉进泰晤士河很快就不见了。我本想把其他衣服都扔进河里,但几乎在转瞬之间,一些警察就冲上了楼。我承认,当时我很感欣慰,我没在当场被认出是内维尔·圣克莱尔先生,虽然我被当成是谋杀内维尔·圣克莱尔的疑犯被逮捕起来。
“我还不清楚是否需要我解释些什么。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准备长期保持我这副化装的模样,即使我的脸上很脏也并无关系。我也知道我的妻子一定非常焦急,所以我就把戒指取下,趁警察不注意时,把它托付给那个印度阿三,并且匆匆写了几个字,以安慰我的妻子。”
“直到昨天她才收到那封信。”福尔摩斯说。
“天哪!她已经为此煎熬一个星期了啊!”
“警察把那个印度阿三看死了,”布雷兹特里特巡官插话说,“据我所知,他一定想到如果把信寄出但不被警察发觉并不简单。因此他大概是把信又托付给某个当海员的顾客,结果那家伙又把这件事忘了几天。”
“应该就是这样吧,”福尔摩斯一边说,一边点头表示肯定,“我相信事情就是如此。可是难道你从未因为行骗而遭到控告吗?”
“不止一次了,不过,我倒不怎么在乎那么一丁点儿的罚款。”
“好了,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还会继续,”布雷兹特里特说,“你要是想让警察局不泄露这个秘密,就必须让休·布恩消失掉。”
“我会的,我已经很严肃地发过誓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再继续深究下去了。但是,倘若你再干这种事,那我们一定会全盘托出。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真的十分感谢您帮我们把这个案件弄清了!我很想知道您又是如何把这个答案推理出来的呢?”
“这个答案嘛,”福尔摩斯说,“都要靠我端坐在五个枕头上,把一盎司板烟丝抽完才能得来。我觉得,华生,倘若我们这就坐车回到贝克街,应该还能赶上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