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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这个世界确实令人很不悦。”我说。

我站起身来。

“你就想跟我说这些吗?”

“我只是认为这个信息可能很重要。”

“可能吧。”我表示同意。我不愿久留,便向她告了辞,哈特内尔小姐非常失望。

我下一个拜访的是韦瑟比小姐,她有点儿激动地接待了我。

“亲爱的牧师,你真是太好了。你喝过茶了吗?真的不想喝?需要靠垫吗?你能立刻赶来,真是太好了。你总是乐于为别人效力。”

转入正题之前,她寒暄了半天,即使说到要点,她的方式也是那么的迂回委婉。

“你得明白,这个消息的来源非常可靠。”

在圣玛丽米德,最可靠的来源往往是某个人的仆人。

“你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亲爱的克莱蒙特先生,我已经对那个人作出承诺了。我一直认为,承诺是件神圣的事。”

她的神情十分庄重。

“我们就说是一只小鸟告诉我的,好不好?这样比较稳妥,对不对?”

我很想说“这简直愚蠢至极”。我多么希望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倒要看看韦瑟比小姐听后会做何反应。

“呃,这只小鸟告诉我,她看见了一个太太,我们还是不要说出她的名字吧。”

“另一只小鸟?”我问。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韦瑟比小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开心地拍着我的胳膊,说道:

“哦,牧师,你太顽皮了!”

恢复平静后,她继续说:

“这位太太,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她拐进了牧师寓所所在的那条路,但在此之前,她举止怪异地来回张望,我想,她是看有没有熟人注意到她。”

“那么,这只小鸟——”我问道。

“去鱼贩家了。店铺上面的那个房间。”

现在我知道女佣们放假时都去哪儿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她们能不去就永远不去——那就是露天场所。

“时间呢,”韦瑟比小姐把身子探过来,故弄玄虚地说,“刚好是在六点前。”

“哪一天?”

韦瑟比小姐轻轻尖叫了一声。

“当然是案发那一天,我没告诉你吗?”

“这是我推断出来的,”我回答道,“那位太太叫什么名字?”

“字母L打头。”韦瑟比小姐说,她点了好几次头。

我感觉韦瑟比小姐想要传达的信息已经快说完了,便站起身来。

“你不会让警察盘问我吧?”韦瑟比小姐双手紧抓着我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不愿意抛头露面。更不要说站在法庭上了!”

“遇到特殊情况,”我说,“他们会让证人坐下。”

我逃走了。

还要见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这个女人对我开门见山。

“我不想和警察、法庭有任何牵连,”她冷淡地与我握过手后,语气坚定地说,“你明白这一点。另外,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情况,需要解释一下。我想,这件事应引起权威人士的注意。”

“和莱斯特朗兹太太有关吗?”我问道。

“为什么应该跟她有关系?”普赖斯·里德雷太太冷冷地问。

她将我置于不利的境地。

“事情很简单,”她继续说,“我的女佣克拉拉正站在门口,她去那儿待了一两分钟,说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不太可能是为了这个,她可能是想看几眼那个贩鱼的男孩——他自称男孩,其实就是个自大鲁莽的臭小子——他十七岁了,跟所有的姑娘开玩笑。总之,就像我说的那样,她当时正站在门口,她听到有人打了个喷嚏。”

我“哦”了一声,等着听下文。

“就这么多。我告诉你,她听到有人打了一个喷嚏。别说我不那么年轻了,我也年轻过,也可能犯过错,这可是克拉拉听到的。她才十九岁。”

“可是,”我说,“她听见喷嚏声又能说明什么呢?”

普赖斯·里德雷太太看我的眼神显然是在同情我智力低下。

“案发当天,你房里空无一人时,她听到了喷嚏声。毫无疑问,凶手藏在灌木丛里,伺机下手。你要追查的是一个患了感冒的人。”

“或是一个花粉症患者,”我说,“其实,普赖斯·里德雷太太,我想这个谜题很容易破解。我家的女佣玛丽最近得了重感冒。事实上,她近来总是擤鼻子,可把我们折磨得够戗。你的女佣听到的一定是她的喷嚏声。”

“那是男人打的喷嚏,”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语气坚决,“而且,从我家门口听不到你们的女佣在厨房里打喷嚏。”

“从你家门口听不到任何人在书房里打喷嚏,”我说,“至少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我说了,那个人可能藏在灌木丛里,”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说,“毫无疑问,等克拉拉一进门,他就从前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