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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
闻广心一横,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只怕下官找不到敢来演奏这曲子的乐师,他们可都惧怕得很呢!此事又不能强行逼迫或是诱骗乐师们前来。放眼望去,恐怕在这张掖县内敢演奏这曲子的人不多!”
狄公一怔,此事他倒是没有想到。
百姓畏惧这曲子不能责怪,也不能强迫乐师克服自己的恐惧演奏,那并不是为官之道。
“大人真的想演奏这曲子?”一直在旁边没有发声的杜凡问了一句。
“是。”
“若是大人信得过草民,草民也许能找到乐师,只是未必能凑齐十五人。”
“无妨。”狄公大喜过望,他打量了一下那些乐器,“演奏编钟之人不能少,磬、钹、铙和箜篌也不能少,其余的酌情。”
杜凡也没问为什么,朝狄公施了个礼转身退下了。众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此事本就凶险,而这杜凡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信任,一时间气氛十分沉重。
“你们何苦如此?”狄公看到他们的表情哑然失笑。
“大人,此事不妥!”沈听松言简意赅地说。
“无妨,你们可以守在门外,若有不对,便可进入!”
“您还不让我们进入这屋子?那岂不更危险!”秦凤歌叫了起来。
“正是你们在外面才安全,若是你们一起在屋中,一起着了道,那才是真危险。”
“着了道?”连沈听松都毛了起来,“您知道有可能着了道?还……”
“镇定!镇定!不会出事的。”狄公连忙安抚两人,转移话题,“你们知道为何有的乐器乐师不能缺,有的却可有可无?”
“为什么?”秦凤歌还是年轻懵懂,一下子就被狄公带跑了话题。
“给你们一个提示,那些人演奏乐器的位置!”
“在后面或是在角落里!”赫云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是的,都是不惹人注意容易做手脚的地方。”
“您怀疑演奏乐器的人?”沈听松皱了皱眉,他心中知道狄公故意在带偏话题,却又无可奈何,“可是为什么不可能是在他们对面坐的那些和尚中有人捣鬼?”
“和尚们都是趺坐在蒲团上,周遭无遮无挡,只有同门。如果其中一个人有什么动作,肯定会被旁边的人发觉。”
“可是所有演奏者都死了啊,哪有为了把其他人迷昏,却把自己烧死的道理?”秦凤歌疑惑地问,“这实在是不合情理!”
这个问题狄公也没办法回答,只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