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一个桑(第7/8页)
“我只能说我们没得选择。”凯文安静地说,然后他又补充道,“有意思的是,我正打算让她做这个项目呢。”
星期三早上,艾登神甫主持完7点钟的弥撒,在 修道院的厨房一边细细品尝咖啡一边看CNN新闻。这时,出现亚历桑德拉·莫兰德绑架自己亲生孩子的新闻。看到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他摇摇头,深感不安。他在新闻里看到,监控录像里找到的星期一进入忏悔室的那个年轻女人跟新闻里昨晚离开四季酒店的是同一个人。新闻上,她遮住脸,突破一群记者和摄像师的包围,冲进一辆经过的出租车,但他不会认错,就是她。
接着,他看到了那些照片,上面无疑表明她就是绑架小马修的人。
“我参与了一起犯罪,也无力阻止一起即将发生的谋杀案。”她曾这样说过。
所谓的犯罪是不是指亚历桑德拉·莫兰德带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然后向警方撒谎说他失踪的事?
艾登神甫看到新闻主持人采访了琼·兰格——他们在四季酒店吃饭时的邻桌客人。他说,特德·卡朋特当时非常愤怒。“我当时真以为他会打她。”兰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男朋友都跳了起来,准备一有需要立刻上前制止。”
他已经听了50年的忏悔了,艾登神甫想,什么罪孽没听过呢。许多年前,他曾听过一个年轻女子痛苦的哭诉。那名女子自己只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她却生了个孩子,因害怕父母的责备,她将孩子丢在垃圾装卸车的垃圾袋里等死。
最后,天可怜见,孩子并没有死,一个过路人听见了小孩的哭声把他救了,他回忆着。
但这次不同。
“即将发生一起谋杀案。”
她并没有说“我要去杀某人”,艾登神甫想。她说自己是从犯。也许现在她偷走孩子的照片被公布出来了,她的同伙就不敢动手了。我只能祈祷是这种情况。
那天早上,他跟埃尔维拉一起看完监控录像,并且在埃尔维拉回家之后,艾登神甫翻开日历。下个星期他有几个饭局,是跟几个慷慨捐赠修道院的人一起吃饭,因为他们经常会给修道院捐赠食物和衣服,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他想确定一下今天晚上和安德森一家吃饭的时间。
他记得一点没错:时间是6点半,地点是位于中央公园南街的纽约运动员俱乐部。就在埃尔维拉和威利公寓在的那条街的下面,他想。太好了。我刚刚记得我昨天晚上将自己的围巾落在他们家了。我想埃尔维拉并没有发现否则她在这里的时候就会说了。吃过晚饭我会给他们打电话,如果他们在家,我就过去拿。这条围巾是他的姐姐维罗妮卡为他织的,如果让她知道大冷天的他没有围这条围巾,他得有大麻烦。
吃过午饭,他正打算离开修道院,尼尔拿着一块抹布和一罐家具抛光料从小教堂里出来。“神甫,你看到那个女人了吗?我是说你朋友在监控录像上认出的那个女人是偷走自己亲生小孩的那个吗?”
“是的,我看到了。”艾登神甫不客气地说,他是想清楚地告诉尼尔,自己并不希望再谈论这件事。
尼尔本来想说,他在看录像带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星期一晚上,监控录像拍下那个叫莫兰德的女人的那个当口,他正步行回他位于第八大道的公寓,但是正当他到达拐角处的时候,走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差点就被一辆车撞到了,他想。我当时看清楚了她。
所以他回来又重新看了一遍录像,暂停在埃尔维拉·米汉认出她朋友的那个画面。那个差点被出租车撞上的女人肯定是录像带上的那个,他想。但是除非她能够在马路中间把衣服换了,否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尼尔耸耸肩。他本来想将这事告诉艾登神甫,但艾登神甫显然不想听。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尼尔拿定主意。他今年41岁,因为酗酒,他什么工作都干过。而他最喜欢的工作是警察,不过只做了几年。无论要戒酒的时候表示多么大的决心,在当班的时候喝醉三次还是会被扫地出门。
我有条件成为一名不错的警察,尼尔走向多用途衣橱的时候反省着。所有同事都开玩笑说,如果我看过一张大头照,过一年我还能在时代广场把这人揪出来。好希望我能够留在局里,也许到现在我已经做局长了!
但他在被开除后并不是去嗜酒者互诫协会。而是不停地换工作,最后竟流浪街头,靠乞讨为生,睡在庇护所里。三年前,他来这里讨吃的,一名修道士将他送到了位于格瑞莫尔的旅馆,那里有个针对他这种人的康复计划,而他也终于在那里把酒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