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死于潜水病的男人(第4/5页)
她离开后,马里尼说:“硝酸银瓶子里是食盐,硝酸银混在牙粉里,糖装在东莨菪碱胶囊里。我想知道海德森太太用标着‘发酵粉’的罐子装什么。大概是毒芹吧。茶罐里盛箭毒。这倒提醒我了,已经过了吃午餐的时间了,除非很快能搞到什么吃的东西,否则我们就已经饿了两顿了。”
“关于糖,你是怎么看的?”葛卫冈问。
“我想来点儿,”我附和着马里尼的话,“再配上杯咖啡。如果我们给海德森太太塞点儿钱的话……”
“穆勒,去试试看。”葛卫冈下令道。紧接着,他朗声说出自己的想法:“阿诺德说琳达还没有更改遗嘱,因为律师没有来过。我会查证。她可能暗地里偷偷写了一份新的。要是我
发现拉波特的灵魂学会得到了一毛钱,她就认栽吧。我赌一赔十,赌胶囊里有氰化物。”
他正说着,格瑞姆和海塞走下楼。医生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叼着一支刚刚点燃的香烟。他提起自的书包。“探长,我的办公室来电话了。两名保险诈骗犯被机关枪扫成了筛子,有人在巴特瑞公园里发现了半具尸体。我怀疑马里尼要把一个女人锯成两截,结果失手了。一早上,区公所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我要走了。斯凯尔顿小姐的解剖报告出来了。她吞服的氰化物的剂量,足以毒死八个人和两头猪的。指甲油瓶子里盛有氰化钠的水溶液。你满意了?我会赶紧着手化验拉波特的胶囊。祝你好运。”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如果化验结果显示胶囊里含有氰化物,即使拉波特是个演技出色的演员,她也一定表现出尴尬难堪,否则我就双手反绑身后,从一顶帽子里变出六只兔子来。”
葛卫冈注视着他,琢磨着他的话。就在海塞正要打开房门时,他喊道:“哦,顺便说一句,医生。法医中心已经给出了昨天我们在麦克金利饭店发现的那具尸体的验尸报告。你把它交给巴恩探长。这案子由他接手。”
“没问题,”他一只手抓着门把手,“他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进入房间的?你搞清楚了吗?”
“还没有。和那些天花板上的脚印一样,毫无头绪。我最近老碰到这种该死的无头案。告诉巴恩,我一回去就去找他。”
“他的衣服怎么了,医生?”马里尼飞快地提出问题,“他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他没有衣服。”
“你是说他没穿衣服?”
“没穿也没带。没有行李,”海塞淡淡一笑,“看上去,好像是个身体力行的裸体爱好者。”
_去吧,医生。快走吧,”葛卫冈说,“那些倒立行走留下的脚印已经够令神奇的马里尼焦头烂额了。我也不想让我驯养的不可能犯罪专家一下子接太多案子。”
“不可能犯罪,”马里尼满是谦恭地重复这个词,“尸体赤裸着,被发现在四十三号大街的饭店里,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到那里的。我想知道详细情况。死因是什么?门窗上锁了?”
“海塞,你怎么他妈不长眼。看看你干了什么。马里尼,我们现在还不够乱?你先把这堆烂摊子收拾了,作为奖励,我会让你玩玩饭店的那件案子。不是谋杀,但是是密室。”
“哦,真的吗?我就觉得我闻到了密室的味道。现在,你透露的已经够多了,我对密室没有抵抗力。我要立刻听听这件案子,否则我就不告诉你是谁杀了琳达,好了,说吧。”
探长坚定地皱皱眉,“哦!你知道的,是吧?”
马里尼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犹如斯芬克斯般的微笑,每次你问及他是如何凭空变出一支点燃的香烟时,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故弄玄虚,”葛卫冈厉声说道,“好吧。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海塞,把你拿到的报纸给他看看。”
医生从他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困际先驱论坛报》,扔在了台阶上。格瑞姆捡起来,交给葛卫冈。他在马里尼的面前摊开,放在球桌上。
“第一版,”他说,“这天的人文趣事。”
马里尼如饥似渴地浏览着头条。“在哪儿?”他问,“我找不到。”
“那儿。”探长粗大的食指指着一块不起眼的小专栏。
托皮卡教师游览纽约
昨天清晨,从堪萨斯州托皮卡市远道而来的阿曼达·克纳斯小姐搭乘洲际巴士,抵达四十二号大街。这是她首次参观纽约——这座“地铁上的巴格达”,心中满怀着激动与期待,或许还有些许的忐忑不安。旅行将持续整整一周,而激动人心的参观计划就摆在她面前。洛克菲勒中心娱乐区、中国城、音乐大厅、帝国大厦、伟人墓、自由女神像、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华尔街,也许还要走马观花地去趟高尔夫俱乐部或是匆匆参观一下好莱坞餐厅里的精美餐桌。可命运弄人,今天早上,纽约,这座充满天方夜谭的巴格达,对她的盛情欢迎令她感到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