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实际发生的经过(第5/7页)
“一点也不错。”H.M.大声地说,“这正是在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会崩溃的一半原因。”
“可是她事后并没有坦白承认,”艾芙莲说,“她还在法庭上发誓说艾佛瑞始终就是打算对付吉姆·安士伟。”
“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H.M.说,“你听起来会觉得很怪吗?不,我想你能了解。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也在保护她自己。”
……关于我知道他那个计谋的事,我始终什么也没向艾佛瑞提起,一直到我杀他的一刻钟之前,当时戴尔出门去取车,我带着行李下楼来。我直接走到书房门口去敲门,我说:“我知道你把他关在里面,给他下了药;现在家里没有别人,所以开门让我帮你吧。”
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他也需要别人支持;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真要做起来他得靠我。呃,这也是我第一次做坏事;可是我做起束比他好得多。所以我才能让他照我的话去做。
我告诉他说他太愚蠢了,居然认为等安士伟上尉——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人——等安士伟上尉醒来之后,他不会大吵大闱,要求搜索整个房子。我说傅来明先生会到场,而傅来明这个人绝对会坚持搜索房子来找酒杯、苏打水和其他东西的。他知道这话是真的,也把他吓坏了。我想,从我爱上艾佛瑞,前后大概有七年吧:可是在那一刻,我恨他。
我说我的旅行包在外面,再过不到几分钟就要下乡去,我说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带出去丢掉。他同意了。
我们把手抢放进那个人的口袋里——他当时躺在地上——然后我们把那个东西倒了一部分到他喉咙里,我当时很怕会呛到他。我也必须承认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怀疑那个人其实是卡普隆·安士伟先生;因为我看到了他大衣和上装里裁缝的标签。可是我已经涉入太深而不能退出了,等我们把那支箭用力一扯地拉了下来,又割伤了艾佛瑞的手来让事情看来更真实之后,我们还得把指纹弄上去。我最困难的部分是怎么把箭拿到房间外面而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是这样做的。酒瓶和酒杯等等的东西都已经拿出去了,我假装听到戴尔回来了,就抓着箭尖跑出房间,一面叫他快把门闩上。他想也不想地就照做了,因为他是个老人,这也不是他常做的事。
然后我得加快脚步。我已经把那把十字弓放在黑暗的走廊里,而那条线早已放进了门上的把手里……
H.M.把蓝色卷宗夹丢在他书桌上。
“最糟糕的一点是,”他说,“就在她刚把她的工作做完时,就真的听到戴尔回来了。我当时想到这就是最大的麻烦;她没有预留劝说和跟老艾佛瑞争辩而延迟的时间,她把时间算得太紧了。就在她刚把门上的机关恢复原状之后(用的是艾佛瑞·胡弥的手套,后来我们也找到了),戴尔就过来了。她本来并不打算把十字弓藏在皮箱里的,该做的是把十字弓再放回小屋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了,她甚至于没有时间把卡在十字弓绞盘里的那截羽毛拉脱。哎呀,她该拿那把十字弓怎么办呢?再过二十秒,戴尔就会到那里看到一切了。
“这点让我一开始就碰上了麻烦,差点让我走错了路。她有一个小旅行包和一个大箱子,两样东西都在走廊里,当然她原先打算好的是把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她自己的旅行包,等以后再丢弃。十字弓则拿回到小屋里去,像我跟你们说过的那样。可是——戴尔回来得太快了——那把十字弓只好放进了史本赛的箱子,因为大得没法放进小旅行包里。
“这让我(一开始的时候)怀疑史本赛本人和谋杀案有关。啊?她用的是他的皮箱嘛。等到整个度周末的行李突然消失之后,史本赛也没追究——”
“他的确没有,”我说,“开庭第一天的下午,他还特别说什么他把那套高尔夫球装送到洗衣店去了。”
“呃,我假设他想必和谋杀案大有牵连,”H.M.不高兴地说,“而且可能是他和我们的朋友艾蜜莉亚一起策划这场大秀,史本赛小心地在医院里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我们现在把经过重建到艾蜜莉亚跑出了大门,开车到圣普瑞德医院去接史本赛;而那个情况看来大有可能。
“可是我当时坐在那里想着,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烦心。她带着箱子离开了那栋房子,总不能再带回来吧——至少在那天晚上不能拿回来——以防万一有什么人感到怀疑,或者碰巧还在找什么打印台,她得想办法处理,而且要马上在最短时间里弄好,因为她必须直接到医院把史本赛医师接回来。如果她和史本赛是合谋行凶的话,你可能想到她应该把箱子留在医院里,他在那里大概会有个房间,或者至少有个他自己的储物柜吧。可是并没有这么回事。你们从我在时间表上所写的注记里就可以看到,大厅的工人看到她来,看到她带着史本赛开车离去,并没有拿箱子出来。那么箱子究竟到哪里去了?她不可能把箱子丢进大水沟里,或是送给个瞎了眼的乞丐,而要把一个装满了危险纪念品的箱子脱手(哪怕只是暂时的)却是非常困难的事。在她安排的时间表上所花的有限时间来看,只有一个办法。你到普瑞德街上的圣普瑞德医院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或者即使不知道也会有人告诉你,你一定会经过帕丁顿车站,箱子可以放在行李寄存处。这是无可避免的,孩子们,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