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实际发生的经过(第7/7页)

“什么?”

“一点也不错。他并不知道我晓得他和葛拉贝尔谈过话的事——我是说他知道胡弥偷了他手枪的事——一直到了审判的第二天。他因为我在他坐在律师席上的时候提起勒索问题而对我恨得要命,所以他要报复我。可是他所说的话里,前面一部分都是真的,他确实去了格鲁斯维诺街,他真的走进了那两栋房子之间的通道,他也的确走上了通到侧门的台阶——”

“可是该死的,你自己在法庭上证明了他不可能透过一扇木头门看到任何事物——”

“你还是忘记了一件事,”H.M.柔和地提醒我说,“你忘了那两杯威士忌酒。”

“两杯威士忌酒?”

“不错。艾佛瑞·胡弥倒了两杯酒,给自己的一杯他碰都没有碰(不想把安眠药喝下去嘛),另外一杯给他的客人,对方只喝了半杯。你也听到艾蜜莉亚·乔丹后来把这两个酒杯放进一个皮箱里。呃,我可以告诉你她没有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她没有把那两杯威士忌酒倒在皮箱里,她一定得把杯里的酒倒空,可是附近没有水槽,她也不想开窗,怕会破坏了密室。所以她就把侧门打开,把酒往外面一倒,结果——”

“结果?”

“正好让偷偷摸摸到了那里的雷金纳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你还记得我拿玻璃门已经换掉的事逼问他时,他说了什么话吧?他脸都绿了地说:‘那扇门也可能是开着的——’这话一点也不错。那扇门当时是开着的,他甚至都没注意到那是一扇什么样的门;他只记得以前那扇镶了玻璃的门,而他之所以提起,只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他把头伸进了那间屋子。他到底看到多少,我不知道。我很怀疑他看到行凶的过程。可是想必看到的已经足够他用来勒索艾蜜莉亚·乔丹,而且他很清楚那只皮箱大有文章。问题是,那个皮箱后来失踪了,而他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到他最后终于知道——等到他能找出下落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进退两难了。很难说雷金纳心里究竟怎么想,或者把艾蜜莉亚进逼到了什么程度。她受到那么大的折磨,连我都替她感到难过;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让他们把我的当事人吊死。不过我想让她在法庭上看到证据是件好事,我觉得最好把雷金纳放进证人席,让那个混蛋在他想不到的热锅上挣扎。最后,让我最高兴和最感安慰的是,他会因为说了实话而给关进大牢里好久。”

我们瞪着H.M.大口地喝着威士忌水果酒,他要做大师;天啦,你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位大师。

“我倒是有点觉得,”艾芙莲说,“你实在丢了英国法律讲求公正的光荣传统的脸。既然我们都是好朋友——”

“呣,我想也是,”H.M.沉吟地承认道,“我其实还违法找了我那做小偷的朋友,绰号‘虾米’的卡洛威,在有天晚上闯进了莫特伦警探的警局,去确定我认为有一小截羽毛卡在犹大之窗里的推论正确无误,我绝不会在法庭上因为没有那截羽毛而毁了我那样伟大而漂亮的戏剧效果……不过,东西的确是在那里。这个老头子很喜欢看到年轻人过得快快乐乐的;我认为吉姆·安士伟和玛丽·胡弥一定会像你和你老婆一样有个美满的婚姻。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我麻烦呢?”

他又大口地喝了点威士忌水果酒;把他熄了的雪茄烟点上。

“结果,我们那位雷金纳锒铛入狱,”我说,“是因为扭曲了公理正义的原则;而我开始怀疑,吉姆·安士伟是因为玩了花招才能获得开释;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因为什么呢?”

“我可以告诉你,”H.M.相当认真地说,“就是那该死的、可怕的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