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殡之猎手(第3/7页)
我也隐隐感觉到后怕,如果我看到的白色连衣裙果真属于某个变态杀人狂的受害者,那么我听到的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绝对就是那个凶手发出来的。幸好我当时跑得快,否则要是撞到了凶手,我岂不是要变成第五个受害者?
对了,如果细碎声响真是凶手发出来的,他一定看到我从铁门进入了殡仪馆。他会怀疑我是目击者吗?他会偷偷潜入殡仪馆来找我麻烦吗?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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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战栗着抓起一根香烟,塞进嘴里,点上之后,对福伯说:“你们殡仪馆的围墙修得够高吧?”
福伯撇了撇嘴,说:“殡仪馆的围墙修那么高干什么?又没人来偷东西,这里也没东西让人偷……”
我有点急了,赶紧拿出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在电话里,我详细叙述了在殡仪馆后院铁门外看到的白色连衣裙,怀疑变态杀人狂又在作案了。接电话的女警很负责,她记下了我的名字后,又顺便问了一句:“半夜三更,凌晨三点,李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殡仪馆后院外的便道上呢?”
我顿时语塞,脸颊不由自主渗出一串汗液。是啊,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半夜出现在便道上呢?我总不能说是来拉人油的吧。于是我只好立刻挂断了电话,再对福伯说:“如果一会儿警察来调查,你就说我是你表弟,今天特意过来找你聊天……”
福伯爽快地答道:“没问题。”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说,“你也别太担心了,把汗擦擦。”
我擦完汗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们不是在停尸间里吗,三面墙都是冰棺,这里面应该很凉快的,我怎么会脸上全是汗液呢?而且,我看到此时福伯脸上也挂满了汗水。
确实不对劲,我俩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三面墙的冰棺,所有电源插头竟然不知被谁拔了下来,所有的冰棺都不制冷,难怪我和福伯的脸上会渗出汗来。
福伯很生气,他大声叫道:“冰棺里还躺着等待火化的尸体,插头被拔下来了,尸体腐烂发臭可怎么得了?我会被开除的!”
要是福伯被开除了,我俩偷拉人油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这可不是小事。我们赶紧将三个插头重新插好电源。随着压缩机嗡嗡作响开始运转,一股凉意重新在停尸间里开始酝酿氤氲。
而这时,我和福伯忽然同时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
“哧啦啦……哧啦啦……”
声音是从对面一堵墙上某具冰棺里传出来的,就仿佛有人正用手指狠狠划拉着冰棺内壁。
“诈尸了……”我双唇战栗喃喃说道。福伯却哈哈笑了起来,他对我说:“别怕,这是因为尸体长时间在冰棺里躺着,后来突然接触到热空气,现在又重新进入冰冻状态。僵硬的骨骼发生热胀冷缩,才让尸体的手在冰棺里划来划去,发出这种刺耳且又恐怖的响声。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罢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听到那具冰棺里传出另一种声音。那是一个女人拖长了喉音,缓缓地说:“好冷,冷死我了……”
我转过头来,对目瞪口呆的福伯说:“热胀冷缩也能让人说话吗?”
愣了半晌,福伯才两眼无神地张开嘴叫起来:“诈尸!是诈尸呀!”话音还没落下,他就转身冲出了停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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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拔腿就跑,跟着福伯出了停尸间,坐在屋外的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在惊魂未定的时候,我们又听到“哧啦”一声,是冰棺盖子被人从里面推开的声音。我忐忑不安心怀恐惧地回过头去,然后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披头散发地从一具冰棺缓缓爬了出来。她肤色白皙,两眼通红,十根手指干枯弯曲。她抬起头,朝我和福伯望了一眼后,用低沉的嗓音对我们说:“别怕,我不是鬼,也不是诈尸。”在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手电筒。
福伯这才捅了捅我的腰间,低声说:“这个女人就是到殡仪馆来体验生活的女作家……”
我壮起胆子,重新走进了停尸间,问到:“这些冰棺的插头是你拔掉的吗?”我注意到,女作家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而这套连衣裙就和我在便道上看到那件悬挂在树上的白色连衣裙一模一样。
女作家得意地点了点头,答道:“这些插头都是我拔掉的。要是我不拔了插头,躺在冰棺里岂不是要被冷死?”她递给了我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