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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女的。”

修二失望地往烟斗里填起烟丝来。当从兜里摸出火柴时,他眼睛不由得又瞥了一眼标签。那是鲜红背景上印着的白色烟斗。

“女人的家人呢?”他吐了口烟,问道。

“她独自一人,年龄有二十四五岁,人很漂亮,是在大约半年前搬到这儿来的。听我这么一说,那位刑警先生显得很意外。不过,我说羽田小姐……羽田小姐指的就是在森山先生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女士。当我说有男人到羽田小姐的住处来的时候,刑警先生还刨根究底地问了起来。”

“您说什么?”修二不由把烟斗嘴儿从口中放了下来,“曾有男人到这儿来?”

“虽然羽田小姐一直喊那人为叔叔,可是脸型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那个男的年纪应该三十过半了。”

“请稍等一下,那个叫羽田的女人是什么职业的?”

“听说她以前曾在日本桥一带开过茶店,结果倒闭了,她说想在做下一桩生意之前先好好玩玩。她还说过,之前做生意太累了,身体也需要休养,并很高兴地表示,这儿很安静,适合调养。”

“这么说,她那个所谓的叔叔,实际上就是她的包养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房东的眼角扬了起来。

“那个叔叔是怎么进入八号室的?啊,请恕我失礼,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叫羽田的女人与她的叔叔,他们谈话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如果您看到过的话,我想,大体上也能想象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吧?”修二问道。

“这个嘛,这两人没怎么在我面前说过话。我感觉他们关系有些冷淡。”房东说道。

“那,那个叔叔每次都是直接进入她房间的吗?”

“哎,想必您也看到了,在这座公寓里,各个房间都来去自由。所以,那个叔叔也就在羽田小姐刚搬到这里后不久,向我打听过她的房间在哪里。后来跟我在走廊里碰到时,他也恭谨地和我打招呼。”

“那个叔叔穿什么颜色的外套?”

“啊,您这个问题刚才那刑警也同样问过。他穿的外套是黑色的。”

“乌黑的吗?”

“接近乌黑。多少有点藏青色,不过,也可以说是黑色。”

修二再次抽起烟来。

“那,那个男人一周来八号室的羽田小姐这儿几次?……请原谅我这不礼貌的问题。”

“没事,刚才也已经跟刑警先生说过一次。大约是一周一次。”

“是住一夜再走吗?”

“不,都是晚上来,待上一个半小时或两小时后就走。”

“晚上?白天不来吗?”

“从没在白天来过,他一直都是天黑后才来。”

“时间是?”

“这也没个准儿。有时候七点前后来,也有时候是十点之后才来。”

“那个叔叔进入这里的私家道路时,都是走哪边的公共道路?是北边还是南边?”

“这个,我也不清楚。”

“您知道那个叔叔的职业和名字吗?”

“不清楚。我也曾想问问羽田小姐,可她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类型,我始终没问成。而且,我总觉得问这种事情不合适,毕竟,是不是真正的叔叔都明摆在那儿了。”房东笑道。

“这么说,是两周前羽田小姐才刚搬出来,森山先生立刻搬进去的咯?那个叔叔在搬家前的晚上来过羽田小姐这里吗?”

“没有。刚才刑警也问过我,‘是不是不久前他突然不大来了?’”房东把修二的问题与刑警的提问对照着。

“羽田小姐是两周前搬走的,而那个叔叔突然不大来了……唔,这是在多久之前不大来了?”

“这个嘛,将近一个月吧。”

“一个月?”

修二把烟斗含在嘴里,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神情似乎正在合计,合计那个叔叔不来八号室的日子和自己姐夫遇害的日子。

“我姐夫在前面的私家路上遇害时,羽田小姐有没有说过什么?”修二问道。

“当时大家一凑到一起就谈论这件事,每个人都吓得脸色发白,连说害怕害怕。所以羽田小姐说过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我想她当时也被吓坏了吧。”

“太太,那个被喊作叔叔的人不再到羽田小姐这里来,是不是在我姐夫遇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