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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归根结底,犯人实际想杀的男子,到底是穿什么颜色的外套呢?”修二问道。
“黑色外套。”
“黑色外套是最司空见惯的。此外还有深藏青色,这个颜色在橙色光的照射下看上去也是黑色。大部分外套的颜色都是这两种吧。剩下的就是灰色了……换句话说,黑色外套就不再是遇害者最显著的特征了。那么,犯人又是以什么特征锁定对象的呢?当然,我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犯人并不熟悉对方的前提下。因为眼下,姐夫应该是被错杀了……”
“看来还是相貌了,其次是年龄……另外,也可能是行为动作吧。”西东刑警慢慢答道。
“如此说来,犯人并不熟悉对方。因此,犯人很可能是被雇佣的杀手?”
“也有这种可能性。样貌相似的男子在那一时刻来到那条路上,结果潜伏的犯人产生了错觉便跳了出来。您看,案发的时间是晚上对吧?橙色的街灯之间相距有七米之远,照明效果不佳。灯与灯之间昏暗的地方很多。并且,犯人锁定的目标又在移动,更加难以看清。一言蔽之,这些条件非常不利于确认对方的脸。”矮个的刑警说道。
“唔。”修二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西东,“刑警先生,您刚才说,在这同一时刻走在同一条路上的男子,便是犯人锁定的目标,对吧?”
“是。”
“姐夫遇害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也就是说,被犯人锁定的对象,是预定要在那个时刻走这条私家道路的,对吧?”
“这个嘛,只是我现在的想法,或许以后还需要更正。”
“要进入这条私家道路,”修二望了望左右两边继续说道,“可以走这右边或左边的公共道路。您看,那边私家道路的入口处正停着一台搬家的卡车,搬来的年轻夫妇正抱着行李物品往里运。靠近他们那边的,是左面的公共道路,也就是南侧的公路,我们这边是北侧的公共道路。这两条公共道路是在穿过道口的地方岔开的,没错吧?”
刑警赞同地点点头。
“站在这条私家道路的中央来看,那座公寓更接近南侧的公路,所以搬家卡车才停在南侧。虽然差得不是太远,可公寓到南侧公共道路的距离,比起到北侧的估计得近二十米左右吧?”
画家拿出写生簿。前一页上画着女人的脸,于是他立刻翻到下一页,又快速用铅笔描绘起道路的示意图来。钠灯灯光将白色的木炭纸染成了漂亮的橙色。
“确实如此。”西东刑警看着示意图点点头。
“正因为近了二十米,出入这座公寓的人自然会从南侧的公共道路进入这私家道路。因为比起北侧的公路,走南侧的道路在心理上也会觉得近很多……而我姐夫家的情况则正好与公寓相反,所以姐夫一直是从北侧的公路进出这条私家路的……如此一来,也可以说,被犯人锁定的男子也一样,不是家在离北侧公路近的地方,就是正要到靠近北侧的人家去造访。”
“唔。如无意外,的确应该是这样的。”
西东刑警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高个的修二俯看着他。
“哎,刑警先生,两周前从那栋公寓的八号室搬走的,是个名叫羽田的女性。有个男人经常去她那儿,他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的?”
“哦,您也去问过那公寓的房东了?说是穿黑色的外套。”
“对吧?在这橙色街灯的映照下,姐夫穿的外套看上去也是黑色。可是,我们刚才已经说过,黑色外套太平常了,不足以构成特征。被锁定的男子总是身穿黑色的外套,这一点虽已弄清楚了,可这却形成不了唯一的标志……对了,到八号室的那名男子,你觉得他会是从哪一侧的公路上进来的呢?”
“从公寓的位置来说,当然是从南侧的公路上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经常去公寓八号室找那个女人的男子便是杀人犯所锁定的真正对象,那他应该一直是从离公寓较远的北侧公共道路进来的了。因为姐夫如果真的是被错当成了这名男子,那他在我们现在站的这地方遇害也就合情合理了。”
“您凭什么就认定,经常去八号室的那名男子就是被锁定的对象本人呢?”刑警反问道。
“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自从发生那件凶案,那个男的也突然不去八号室了。并且,大约过了两星期之后,那名叫羽田的女性也悄悄地搬离了那栋公寓,不明缘由,连搬到哪儿去了都不十分清楚。那位对房主彬彬有礼的绅士,我们连他的名字和来历也都一概不知,只知道他穿黑色外套……前后一考虑,无法不让人联想到他与这件凶案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