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第5/31页)
问:“那你为什么不打出租车回家呢?”
答:“开什么玩笑!您倒是从日本桥打一趟车去我家试试,一千日元眨眼间就跑没了哦。你以为我能赚多少钱啊?”
问:“那您一直是乘电车回家的吗?无论多晚也一样?”
答:“无论多么晚,我都会尽量赶上电车。我说刑警先生,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我可是案件的报案人,结果你们竟这样怀疑我,有这样对待报案人的吗?”
对于依田德一郎遇害一案,搜查本部始终将动机定位在冤仇关系和男女关系这两条线上。
如果法医的推定准确,凶器就是铁榔头之类的东西,那么这凶器必定是案犯事先早已准备好了的。一般杀人案件中最常见的凶器多是刀具或者绳索,而此案使用铁榔头,足见凶手对被害者的仇恨之深。案犯突然袭击遇害者身后,用榔头猛击遇害者的后脑勺,直至头骨凹陷下去。若非仇杀,绝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其次,案发现场是从断头路岔开来的私家道路上。也就是说,只有特定的人才会走来这里,路人是不会知道这条路的。案犯必是潜藏在此静候遇害者的归来。从财物毫无受损这一点来看,本案不可能是抢劫杀人。因此,警方才会执著于对搭载遇害者的出租车司机和尸体发现人展开调查,他们多少有一些嫌疑。除此之外,警方试图找出他们接受审讯时遗漏的细节,以及发掘新的蛛丝马迹,来打破这桩无头案件目前面临的僵局。
依田的妻子真佐子也接受了大量调查。
当夜,真佐子跟五岁的孩子单独待在家里,即使在听到警车的警笛之后她也未出门,而听到动静后,周围的邻居都慌慌张张地从被窝里跳出来看个究竟。虽然真佐子说丈夫平时很晚回来,但都过了十一点了,她应该对迟迟未归的丈夫不放心才对。可她听到了警笛之后竟毫不奇怪,这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在得知自己被怀疑后,她哭了起来。当刑警问她家里有没有铁榔头之类的工具时,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遇害者也入了保险,可额度并不大,还不至于为这点保险金而谋财害命。而且但凡上班族,似乎每个人都会入这种额度的保险。
亲戚朋友们也接受了详细的调查。
真佐子有一个二十九岁的弟弟,名叫修二,是一名西洋画家,住在中野。作为死者的小舅子,他也受到了一番盘问。
就这样,搜查本部表面上一直进行着扎实而又细致的调查工作,其实这只是因为他们的调查已经陷入了死胡同。
案件刚刚发生时,搜查本部所辖警署的门前曾停满了报社的车子。搜查本部的主任当时信誓旦旦地对记者们说:“案情十分简单,案犯马上就能捉拿归案。”可渐渐地,他变得沉默起来。
“您是如何看待这次案子的杀人动机的?”
最初接受记者采访的搜查主任还自信十足道:“怨恨。这种犯罪手段肯定是因为怨恨。”
“怨恨也分各种情况啊,比如金钱关系、男女关系,还有家庭关系等等。”记者们紧咬不放,“那您认为该案是属于上述的哪种呢?”
主任顿时泄了气,装起糊涂来。以目前的调查结论来看,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阳光互助银行的员工们也没能安生。对于自己当夜的行踪,他们也都一一接受了询问。那些直接回了家的,或是中途耽搁却有证据证明的人还有幸逃过一劫,而那些说不清楚的则受到了追查。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个人隐私受到了侵害而慌乱不已。
银行内本就有帮派之分,彼此之间明争暗斗。可以说,哪里的公司都这样,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麻烦可就大了。那些平日里与依田德一郎不和或者对立的人们自然是恐慌不已。
与依田德一郎有工作来往的客户们也受到了详细调查。作为整理课长,依田从事的工作不外乎催缴长期拖欠的未偿付贷款,或是将扣押的抵押品没收到银行里,可以说,尽是得罪人的活儿。
所以,依田无疑会与客户们产生纠纷摩擦,也会招致他们的憎恨。搜查本部将这一点列为了重点。
结果一调查,依田的确是在这方面发生过一些纠纷。其中有人对忠于银行的依田当面辱骂,还有人与之发生过口角。
在这条线上,搜查本部也对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做了细致的排查,可是最终也没能获得决定性的证据。有嫌疑人,但却缺少关键的证据。
总之,依田在工作上是那种对方越激动他却越平静的软磨硬泡的类型。关于这一点,客户都表示理解,这毕竟是工作,他也实属无奈,再说他为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