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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春课长继续看侦查记录。
解剖结果:在被害人身上采集的体液混合物的血型为AB型。被害人的血型为B型,所以犯人的血型应该是A型。这与被害人大腿以及睡衣上附着的精液的血型一致。经检测,犯罪嫌疑人铃木延次郎的血型为A型。
勘察记录:对被害人家中屋后檐廊处的套窗(犯人进出处)、八叠大小的卧室、厨房等犯人可能触摸到的地方,都采集了指纹,但除了被害人山根末子的指纹外,没有检出可对照用的指纹。可认定犯人作案时戴着手套。
在被害人家后门附近以及周边地段,未发现足迹或鞋印。二十八日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开始下大雨,地面被淋湿,这场雨在二十九日凌晨零点十分左右停止。在此期间,有可能留下犯人的足迹,但在凌晨三点半左右,再次天降大雨,足迹可能在此次大雨中被全部冲刷掉了。
补充事实报告书(证言):
我叫友子,今年四十七岁,住在芝田市户仓八七五番地一号,是农业村的村田贞三郎的妻子。
我想我可能可以为今年十月二十八日夜里发生在附近的山根末子遇害案提供线索,所以特地赶来报告。
山根末子的家在我家西面约一百米处,我们中间隔着田地。
那天晚上我八点钟左右就睡了,半夜醒来去上了趟厕所。厕所朝向北面的马路。上完厕所正要回房间时,隔着窗我听到路上有人朝东走的脚步声。当时没有下雨声,估计雨已经停了。那脚步声噼啪噼啪的,是光着脚走在被雨淋湿的路面上的声音。并且,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那人的一条腿像是拖在地上的。这样的脚步声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我当时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谁会赤着脚在湿漉漉的路上走呢?但我也没多想,就又上床睡觉了。家里其他人都睡得很死,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脚步声。上床后,我听到客厅里的挂钟响了一点的钟声,所以听到脚步声应该是在凌晨一点钟之前。上午九点半左右,我听说有强盗闯进山根末子的家,并杀死了末子,差点没把我吓死。
以上所述句句属实,同意写进申报书。
香春课长从案卷中抬起头来。窗户玻璃上的那只苍蝇已经不在了。凭它刚才无力扇动的翅膀,估计不可能是飞走的,多半是坠地了吧,也可能落到一半又攀住下面哪层的窗框了。
大楼旁边的马路上,汽车来往的喧闹声不断传上来。
犯罪嫌疑人铃木延次郎第五次口供记录:
犯罪嫌疑人在芝田警署内,于昭和××年十一月三十日自愿作出如下供述。在审讯前,本署警员已事先声明犯罪嫌疑人有权保持沉默。
我在前四次的口供中说了谎,这次说的才是实情。
我不是用柔道技法致使山根末子昏迷后对其施暴的,而是用绳索将她的手脚捆绑,在她无法抵抗的状态下对她实施强奸,并用绳索绕在她的脖子上将其勒死。具体过程如下:
在柜子前,我从山根末子手里夺过七万五千日元后,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当时山根末子双膝跪在榻榻米上,背朝着我。她进行了激烈的抵抗,并用双手抓我的脸。我脸上像蚯蚓一样的印迹就是她在那时抓出来的。于是我就光火了,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也许是被打晕了吧,山根末子一时间脸朝下趴着不动了。刚才她拉开柜子上面的小抽屉时,我看到里面有一团绳子。我担心她过会儿又要乱动,就拿出了那团绳子。绳子好像是用包裹上拆下来的绳子一段段接起来的。山根末子是有钱人,靠亡夫留下的钱放高利贷,真没想到她还那么节约。绳子长短不一,长的有两米左右,短的不足三十厘米。正在我解绳子的结时,趴在榻榻米上的山根末子突然坐了起来。她见我正在解绳子的结,站起身就要逃。我追上去,将她扑倒在被子上。我把她按在被子上后,又猛打她的脸。
被殴打后,她发出了呻吟,看上去晕晕乎乎的,像是轻度脑震荡。可我还是觉得她不肯给我老实,万一她高声大叫起来就麻烦了。再说,她刚才抓伤了我的脸,我也很生气。所以我将她按倒,用刚才解开的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腕,并缠住了她的脖子,吓唬她说:“要是不听话就勒死你。”她似乎害怕了,老老实实地把头枕在枕头上。我扯掉她的睡衣,脱掉她的内裤,强奸了她。我原以为她是个寡妇,虽然是强奸,但我期待她会有快感。谁知她非但没有反应,还在我身下朝我瞪眼睛说:“畜生!我记得你的脸!明天天亮就去报警抓住你!”我想,我们两个靠得这么近,她肯定会记得我的脸,她要是去报警我就完了。于是强奸结束后,我就紧紧地收紧绕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头部离开了枕头,肩膀也脱离了被子蹭到榻榻米上。后来她整个人就这样瘫软了下来。我想到如果她过一会儿又缓过来,我也就完了。这时,我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块蓝色的包袱布,就用它再勒了一遍山根末子的脖子。又用绳子绑住了她分开的双脚。然后拉过被子,一直盖到她的脸上。逃走的时间和上次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