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叶景孝,是我的父亲。他是仁理医院整形科的著名医师。只是,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疏离,很淡漠。我总是感觉到父亲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在我的心里,他也是一个待人很冷漠的医生。

两年多以前,我们还住在加拿大,有一次我在自己家的游泳池游泳,突然腿抽筋,沉到池底。幸亏父亲及时发现,救了我,才让我免于一死。只可惜,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由于脑部缺氧,醒来的时候失去了记忆。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死于心脏病,是父亲一手把我带大的。但是,他总是很忙,总是无法照顾我。父亲总是在加拿大和中国之间飞来飞去。在我失去了记忆之后,对于童年和中学时代的事情都无法记起来了。父亲也好像一下子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本来为人就很冷漠的他,在加上我对他不再存在记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疏远到根本不像一对父女。

因为我是一个很有逻辑推理能力的学生,所以失忆以后,父亲就把我送回国,凭着我的毅力和对于心理学专业的学习天分,我就成了这个城市里的东方大学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

也许,我应该感谢两年前的那场失忆,否则,我就不会回国,也就无法来到这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也就无法遇到我最爱的邈。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买好了给父亲的生日礼物,我就去了父亲工作的仁理医院——本市最富盛名的医院。

父亲的助理告诉我,父亲开会去了,我只好先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一会儿了。坐在沙发上,我还在想着我看到的那些信,那两张剪报和那个信封,我的思绪乱得很。因为有些疲倦,我打了个盹。迷迷糊糊之间,我梦到一个女孩子被很多护士推入急救室的场面,后来,还好像有几个女孩子受了重伤也被推进了急救室的场面。画面很模糊,也很忙乱……

“小叶,你怎么睡着了?”

在蒙眬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睁开眼,我看见了父亲。

“啊,我是特意来看您的。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给您的礼物。”说着,我就把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礼物盒递给了父亲。

“谢谢!以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医院看我了。送礼物这种事在家送就可以了。”父亲还是他一贯的冷漠态度。

我的心一沉,有些沮丧,也许我本就不应该幻想父亲会很欣然地接受礼物,然后,我们还可以快乐地一起去庆祝一番。

“既然忙,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走了,再见。”

走出医院,我觉得,我实在是无法忍受父亲冷漠的态度。

在路上,我想起上午发现的那些信、剪报和信封,我的心就很不安。夏之焕接到信之后才走的,信应该是被她带走了才对啊!可是,为什么会在邈家的地下室里出现呢?难道,夏之焕的死真的和邈有关?

我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邈写给“小虫子”的信的地址:青苔路237号,也许这是我唯一的线索了。

早晨八点,我来到青苔路。其实,青苔路几乎可以算是本市的贫民窟了。几栋破旧的旧式矮楼,难道“小虫子”就住在这里?

我找到237号。

237号是一栋破楼里的一户普通住宅。我敲了好久的门,也无人应对。

“哎呀,不要敲了!这么一大早的。”237号隔壁走出来一个老婆婆。

“婆婆,怎么这家没有人吗?”我问道。

“这家根本就没有人住!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看见过这家的人呢。”

说完,老婆婆不耐烦地进屋去了。

我惊呆在那里,难道,和邈通了八年信的“小虫子”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邈是和一个鬼魂在通信吗?事情真是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