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刑警探案 第二章 大义灭亲诛杀逆子 地下白骨三载重现(第2/3页)
听了杨士平的话,陈士海用手在老伴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该来的总要来的。我们都是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紧。”然后,转过头来对杨士平说:“那个孽子,我给杀了!”
“放在什么地方?”杨士平吃了一惊,紧接着问。
“埋在屋子西边的河边。”老人终于控制不住,混浊的泪珠一颗接一颗落在了地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杨士平只有立即通知派出所向启明市公安局报告,自己留在陈家,看守着这对痛苦不堪的老夫妇。
下午二时,刑警大队值班室接到启明市公安局的报告,我率领着法医陈秀林等人赶往慧和乡士连村。警车在江启公路上急速奔驰,两小时后,我们在启明市公安局与邢志明副局长会合,带領着刑侦人员前往发案地。
在陈士海家里,我们见到了坐在板凳上的陈士海夫妇。杨士平所长简要的汇报了事情的经过,我们便分別找这对老夫妇谈话。大概是有了数小时的心理准备,陈士海显得很平静。他用一种等待大限到来的坦然和见义勇为的欣慰,敘說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变故。
1990年2月4日下午,陈卫新在家向老母亲讨要十元钱外出喝酒,老母亲告诉他,家里拿不出钱来供他喝酒。陈卫新一听大怒,一拳将老母亲打倒在地,双手抓着老母亲的头发,在地上兜圈子。当父亲赶来救援时,又一脚将父亲踢倒在墙脚下。然后在老母亲的衣袋里翻出几张钞票,出门扬长而去。
老伴的痛苦抽泣,使得陈士海胸中怒气激荡,这么多年来,这个忤逆不肖之子的种种作为,一件一件地显现在心头。
陈卫新自小就冥顽不化,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骂老师,砸玻璃,打同学,一个学期下来,书包里没有一本完整的课本和练习簿。小学尚未毕业,就在社会上游荡。从此结识了一帮不良少年,从暗里的小偷小摸,渐至公开的强讨恶要。长大后,更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有钱花了,夜里出去偷鸡摸狗,搅得四邻不安。一帮狐朋狗党经常呼啸而来,家里沒有酒菜招待,不是喝令父母赶快准备,就是到邻居院里公然捉鸡杀鸭。隔三差五回家一趟,不是向没有什么经济收入的父母伸手要钱,就是酒气熏天的高臥在床。平时,见到不顺眼的村民,张口就骂,对于稍有表示不满的,伸手便打,凡是认识他的人与他狹路相逢,只能绕道而过,成为当地恶名昭著的痞子。近十年中,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理,先后两次进过劳教所。父母要是忍不住劝导几句,动辄拳脚相加,老母亲常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有一次一个乡邻来陈家告状,说是昨夜陈卫新将他家一只怀胎的母羊偷宰了。正巧陈卫新醉熏熏的回來了,乡邻赶紧迴避,老母亲数落了几句,陈卫新便破口大骂,並厚颜无耻地威胁说要走“回头路”。
“回头路”一语出自启明的另一个地痞。他因父母没有给他娶上老婆,将亲生母亲强奸了。在公安机关接受讯问时,他说了这么一段失去天理人伦的话:“他们生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讨不上老婆,没有其它办法,只有从出来的地方再进去,走走回头路。”
陈士海经过这件事后,心里更加痛恨,常常感叹,天道不公,生此逆子!使自己无颜面对乡里乡亲,日后也无脸面再见地下祖先。老伴对此悲悔交加,常常以泪洗面,日积月累,双目几近失明。此子若留,害人害己,古人尚知大义以灭亲,今日不如除此孽种,内能家安,外可民宁,一了百了。想到这里,陈士海对老伴说:“这个畜牲不能再留了,除去这个祸害,也算是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积些阴德。”老伴没有作声,只是任由泪水在脸上不停的流淌。
晚上七时左右,陈卫新东倒西歪地回到家里,大呼小叫的要母亲倒水送茶,随后便醉卧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声如雷,沉沉睡去。
看着儿子烂醉如泥的瘫倒在床上,陈士海关上大门,操起门后一柄石锤,对着陈卫新的头颅,一锤砸了下去。只听到闷闷的一声轻响,陈卫新翻了一下身,便不再动弹了。这柄石锤是农村用来舂米的,一根圆木的上端套着小磨一般的石块,足有十多斤重,一锤下去,自然是头破血流了。
将陈卫新砸死后,陈士海吹灭灯,和老伴坐在一条板凳上,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等候夜深人静。大约到半夜时分,陈士海拿起一把铁锹,借着依稀可辨的月色,来到房西的河边,在一棵小桃树下挖了一个一公尺多深的长方形土坑,在老伴的帮助下,用床上的草蓆和被子把尸体包裹好,放置在土坑里。
土填到一半时,陈士海感到心力交瘁,坐在坑边休息了一会,叫老伴赶紧煮三个鸡蛋过来。十分钟后,老伴将熟蛋拿来,陈士海将三个鸡蛋摆成一个三角形,继续填土。据说,在尸体上方放置三个熟鸡蛋,可以镇压鬼魂,封锁邪气,防止陈卫新这个恶鬼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为非作歹,或者再到地面上来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