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刘思缈(第2/5页)
她感激地看了林凤冲一眼,对杜建平说,“处长,不知道我的意见是否合适,请您指正。”
“挺好!挺好!”杜建平点起一支烟,很大气地说,“就按你的意见办!下面,咱们来听一下现场鉴识人员的初步报告。”
当时跟林香茗一起赶到现场的刑警中,就有林凤冲。他虎背熊腰,唇上两撇小胡子,显得机警而干练,在局里有个“林冲”的外号,是杜建平的爱将,现场鉴识的初步报告就由他来做。
“现场位于‘莱特小镇’的联排别墅建筑工地,由于建设资金不到位,这里实际上停工半年多了。驻守在工地的有一些民工,还有几个保安,领头的叫潘大海。据他们说,出事前没听到任何异常动静。”林凤冲说,“案发现场位于24号别墅的地下室,该别墅紧临工地一段倒塌的西墙,附近没发现汽车轮胎痕迹,但有大量混乱的足迹,多系民工来往造成,无法准确辨析哪些是罪犯留下的。别墅地下室有南、北两个出口,我们是从通向客厅的北出口进入的,南出口通向该别墅的后花园。到达现场后,由于警力不足,考虑不周,我们没有同时封锁南出口。”
林凤冲用幻灯展示了现场的图片:“到达现场后,受害人处于昏迷状态,右乳遭到切割,但在现场没有找到,怀疑被罪犯带走。受害人身上有多处创伤,我们起初怀疑是遭到殴打导致,但是后来发现创伤分布面积均匀,而且创伤程度比较一致,最后分析,很可能是受害人被关闭在位于地下室西墙的一个未完工的毛坯密室里自我挣扎造成的。据工程设计人员说,这个密室是考虑到别墅购买者多为上流社会的人士,有大量贵重物品需要秘密保存,所以才专门建造的。”
照片显示,那个密室呈卧倒的长方形,一个人蜷缩着可以躺倒在里面。“后来我们在里面确实提取到了受害人的血液和皮肤残留物。”
“这些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刘思缈指着照片问,“是玻璃吗?”
“是。”林凤冲做了肯定的回答,“毛坯地面上,散布着不少碎玻璃碴,系罪犯打破地下室的玻璃门所致,根据罪犯走动时,沾在罪犯鞋底的玻璃碴在地面的分布轨迹,可以初步断定,罪犯将被害人从密室中拖出后,在她身体的右侧实施了犯罪。”
“在地下室是否提取到罪犯的足迹?”刘思缈问。
林凤冲摇摇头:“我们怀疑罪犯是用多层塑料袋套在鞋上后,才在现场活动的。”
刘思缈瞪圆了眼睛。
林凤冲说:“罪犯极其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毛发等物证除了那个火柴盒。”
“先甭说那火柴盒!”杜建平打断了林凤冲的话,他始终认为,火柴盒仅仅是个不值一提的恶作剧,完全没必要像林香茗看得那么重。
突然,正对着会议室门而坐的杜建平猛地站起身,呵呵笑着说:“蕾主任驾到,有失远迎。”
在场的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口看去,除了刘思缈,不约而同地全站了起来。
红润的圆脸蛋上有一双秀美的眼睛,目光如湖水一般沉静,嘴角的微笑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矜持,如果说刘思缈美得冷艳,那么正从容不迫地走进会议室的这个姑娘,美得很优雅。
蕾蓉,市法医鉴定中心副主任,国内法医学界天后级别的人物。
5月份在洛杉矶举办的国际法医学大会上,发生了一起举世震惊的事件,大会执行主席博尔顿在会议结束的前一天溺死在了宾馆的浴缸里。尸检结果是博尔顿在洗澡时中风突发导致昏迷,于是就造成了悲剧。
在已成定论的情况下,蕾蓉却发现了一件怪事,浴缸旁边的扶手上没有博尔顿的指纹。
“眩晕发生时,人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往往是用大拇指和中指按揉两侧的太阳穴,但是在浴缸中就不一样了。”蕾蓉面对世界各国的顶级法医,侃侃而谈,“在浴缸里眩晕,无论是不是打算中断洗澡,都要赶紧抓住扶手。但是现在,扶手上居然没有博尔顿的指纹,这只能让我确信,他在进浴缸之前就已经昏迷了。”
但是怀疑不能当成证据,因此,蕾蓉坚持要进行第二次尸检。
终于在博尔顿的胳膊上发现了几个点状针孔痕迹。她极小心地用刀围绕着针眼切开了周围皮肤,发现针孔部位的皮下脂肪和肌肉内有轻微的炎症病变,这表明针是在死前不久注射的。
许多种药物注射进人的体内,都能导致昏迷,那么,罪犯给博尔顿注射的是什么?
验血结果表明,博尔顿的血液并无毒物反应。
蕾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调查陷入困境。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这时,洛杉矶警方找上门来了:“您质疑博尔顿先生是被谋杀的,这无疑是对我们承担此次会议安保工作的否定,给我们很大的压力,如果您不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出导致博尔顿昏迷的原因,那么我们希望您能出面对媒体予以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