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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还在后头,顿阿法师答歌曰:‘よるも忧し ねたく我せン はては来ず なほざりにだに しばし问ひませ’——以同样的方式组合,就成为‘没有米钱也少’。”

“古时候的人真有闲情逸致想那些名堂。”

“的确,我记得‘徒然草’里也有不同类型的著名暗语歌——记得是怎么说的吗,欧璐芝?”

不经意倾听着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住,窒息般的感觉霎时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对不起,我……”艾勒里极度狼狈,这是他前所未有的失态。

自开始吃晚饭直到现在,大家无形中有股默契,谁也不愿触及敏感的欧璐芝事件;然而由于艾勒里的失言,倏地又把无法逃避的现实拉了回来。尴尬的沉默来临——

“——艾勒里,还有没有别的?”陆路好意为艾勒里解围。

“哦——这个……”

彷佛嘲讪好不容易才恢复嘴边惯常微笑的艾勒里似的,这时,卡敲着桌面开口了:“阿嘉莎,来杯咖啡。”然后,不屑地瞥了艾勒里一眼,并且撇撇嘴角。艾勒里膝头一震,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嘉莎拦了下来。

“我去泡咖啡,大家都想喝吧?”说着,阿嘉莎立刻起身独自走向厨房。

“哎,各位。”卡依序盯着在座四人的脸说道,“今晚不是可怜的欧璐芝守灵之夜吗?别装作不知道,大家静一静。”

“咖啡来了,糖和奶精自己加。”阿嘉莎把摆着六个苔绿色杯子的托盘放在桌上。

“老是麻烦你,不好意思。”说着,艾勒里拿起最靠近手边的杯子。随后,其它人也陆续伸出手。阿嘉莎自己拿了一杯,把剩下的最后一杯连同托盘一起交给邻座的凡斯。

“哦,谢谢。”接过杯子,凡斯放下手里的七星牌香烟,暖手似的捧着那只十角杯。

“凡斯,感冒好了吗?”

“啊,好了,托大家的福——艾勒里,我们一直没能好好商量,到底有没有和本土联络的方法?”

“大概没有。”艾勒里啜了一口黑咖啡,“我也想过丁畸有灯塔,可以在晚上朝那个方向摇白旗——不过那座灯塔好像没人。”

“对,的确没人。”

“再不然,就看谁有拼死的决心游泳过去,或者做个像样的木筏……”

“看来都行不通。”

“我考虑过生火,艾勒里。”爱伦坡说道。

“但是光烧松叶,不会有人注意到。”

“干脆放火烧十角馆算了。”

“这个太……”

“不大妥当,而且危险——其实,爱伦坡,刚才我和陆路两个除了想联络方法外,还在找一样东西。”

“找一样东西?”

“对。最后虽然没结果,却把整个岛找遍了……不,等一下。”

“嗯?”

“蓝屋——已经烧毁的蓝屋——”手指按着眉间,艾勒里喃喃地说,“那儿有没有地下室?”

“地下室?”

就在这时,打断两人谈话似的,突然有人发出可怕的呻吟声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阿嘉莎叫道。

“怎么回事?”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桌子咔哒咔哒剧烈地摇动,琥珀色的液体从杯中飞溅四散。

他的脚彷佛出了差错的自动玩偶般胡乱踢动,叫喊着踢倒椅子。不一会儿,伏在桌面的上身崩溃似的滑落在镶着蓝色磁砖的地板上——

“卡!”爱伦坡叫了一声,飞奔过去。陆路没提防,被爱伦坡的身体猛然撞着,摇晃地碰倒自己的椅子。

“卡怎么了?”艾勒里随后跟来。检视着仆倒地上的卡的脸,爱伦坡摇头说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说卡有什么老毛病?”

无人答话。

“——怎么会这样?”

像支不顺畅的笛子,卡的喉咙不断发出徽弱的声音。爱伦坡粗壮的手臂按住他的上半身,一面说:“帮个忙,艾勒里,先让他吐出来,恐怕中毒了。”

这瞬间,卡的身体激烈痉挛,挣脱爱伦坡的手。蜷曲着身子,在地板抽搐挣扎。不久,又是一阵更激烈的痉挛。伴着可怕骇人的声音,挤出褐色吐泻物……

“他不会死吧?”阿嘉莎以畏怯的目光窥视爱伦坡。

“我也不知道。”

“不能救吗?”

“不知道毒的种类,很难处理。就算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在这种地方我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祷告,希望卡服下的毒药没有达到致死剂量……”

当天夜里,凌晨两点半。

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卡咽下最后一口气。